第16部分(第2/4 頁)
打趣:
“哼,想不到,你在我們學校,人緣比我還好!”
其實從門衛和工友的口中,華知道在這裡,無論中方還是外方同事,都蠻喜歡乖巧的欣,全當她是小妹妹,看來,樂天的家族遺傳,在兩人身上都繼承得不錯。
他們在路旁的地攤間倘徉。欣對烤紅薯頗有感情,每每捧著熱氣騰騰的紅薯,立在寒風中,吃得津津有味;她還喜歡買五香花生米(不過因為吃得慢,往往剛剛吃了半包,花生就已經變質長黴了),有一回與賣花生的老頭討價還價,言談間大肆貶低攤上花生的品質,老頭急了,抓一把舉到欣的面前:
“這麼好的花生,哪兒找去,閨女!”
一聲“閨女”引得一旁的華哈哈大笑起來。從那以後,好長一段時間裡,兩人鬥嘴時華還“閨女、閨女”地叫個不停。
那時候華家還住在雍和宮。兩人決定回馨園時,就騎車到燕莎,再坐一個多小時的“特三”路;若要回雍和宮(主要為了懶得做飯),則一路讓欣坐在單車後架上,由華帶著,有說有笑地騎半小時到家,蹭過飯,再一起打車回馨園。
()
這一路是最安閒的,欣講她的工作趣聞,華則是個認真的聽眾。偶爾會提到南,卻總是淡淡地一帶而過,象秋天透明的風,你知道它在那裡,但只要不去觸碰,到也在天空中留不下什麼太重的痕跡。
因為欣下班多在黃昏,所以無語時,兩人就默對天邊夕陽和大片的晚霞,體會初秋奇特的景色,往往沉默一陣,然後心有靈犀般一起張口說:“多美啊!”
後來天有點冷了,欣就從後邊把手插進華的衣兜裡,抱得緊緊地,一邊得意地問:
“看我,象不象樹袋熊?”
“象!鼻子和嘴巴都象!”
“哈!那你就是一棵樹,我要吃葉子!”說著,把吹紅了的臉貼在華的背後,倒不真的咬,只是緊緊貼著,嘴裡咕嚕一句:
“真暖和。”
遇到這樣,華會伸出一隻手,輕輕拍拍她,胸膛裡有一股子柔情在湧動。
道路遠遠地向落日餘輝伸展開去,乾枯卻美麗的葉子撲滿一地,單車行在落葉的厚毯上,靜靜地,只發出輕微的碾軋聲。
(四)等候
華的工作忙起來,常要到處跑的,有時候,兩人一南一北地相隔好遠,又想下班一起回家,就約好了,找個地方碰面。
經常是燕莎。
欣偶爾會加班到很晚,華一個人等著,心裡反反覆覆地想她念她,倒也不覺得寂寞無聊。這一點上,他自覺比許多同齡人更有耐心一些,與工作中的情況剛好相反。
他常常靠在燕莎門口的石獅子上,品味夕陽一點一點落下的景緻。這會是很冷的,有時候還伴隨著北京春秋季常有的大風。
可是華喜歡有風。北京的風沙讓人覺得坦坦蕩蕩。肆虐又溫柔,細細地品,竟然有說不出的韻味。
華獨立在進出的人流中,彷彿霧藹雲煙裡冒出的巍然山石,他喜歡驕傲在世界上,領受人們詫異的目光。
他會記起兩人的一些趣事,比如冒充工作人員混入大通大廈去取腳踏車;比如滿北京市地打車辦戶口;比如坐進凱賓斯基飯店下的咖啡屋,喝咖啡、讀欣列印出來的稿子——欣會“埋怨”地說:
“我現在天天給你打稿子,眼睛都打花啦!”弄得華再也不敢把新寫的書稿交給這小小工作狂。。。。。。
也有思緒裡沒有欣的時候。
一次,一個男子領著小孩路過,那小男孩停在華的身邊,仰起頭,認真地端詳華身後的大石獅子,肯定地向父親指出:
“這一隻是‘刀疤’,是壞獅子;對面那只是‘獅子王’是好獅子。”
“為什麼它是‘刀疤’呢?”年輕的父親不解地問。
“因為它臉上有疤呀! ”,小男孩踮起腳尖向上指,然後有點瞧不起似的看著父親。
華忍不住回頭去看,那石獅臉上果然有一條墨痕,象刀疤。
他轉過臉,衝小孩擠擠眼睛,真想誇一句:
“你真聰明。”
於等候中觀察這些生活的細節,是很有趣的。華常常一支接一支地在風中抽菸,漫不經心地觀察周圍,想象著那個活潑的小小身影會突然蹦到面前來。
記憶中,欣每一次都是急急忙忙地從人群裡跑出來,不好意思地道歉,說:“對不起,來晚了。”夾著一陣風,清涼地,倒教華有點臉紅。
(遠遠見她奔過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