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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掉了親事,阿福積壓在胸口的那股濁惡之氣終於吐出來了,憋了一肚子話想說。出了胡家大門,就拉了葉知秋悄聲地道:“知秋姐姐,咱們走著回去吧。”
葉知秋能理解她此時的心情,也想再叮囑她幾句,便點了點頭。跟老牛叔說了一聲,出於禮貌,又跟豆爺道了聲“辛苦”,“今天麻煩您了。”
豆爺皺紋堆疊的眼皮顫了顫,從鼻子裡擠出一聲悠長的冷哼來,“一個姑娘家不學好,光想著走歪門邪道,不像話!”
葉知秋驚訝地眨了眨眼,又微笑起來,“豆爺教訓得是。”
豆爺附送了一聲短哼,縮肩袖手,不再搭理她。老牛叔不尷不尬地咧了一下嘴,大概想緩和氣氛,明知故問道:“多壽,鵬小子,你倆坐車不?”
“不坐,不坐。”多壽和劉鵬達忙不迭地搖頭。
“那你們四個小的一塊兒走吧。”老牛叔知道他們都怵豆爺,也不多說,驅車向村外走去。
四人故意放慢腳步,和牛車拉開距離。目送豆爺的身影隱沒在土坡之後,葉知秋聽到那三人大大地舒了口氣,忍不住笑了起來,“豆爺真有那麼可怕?”
“也不是怕,就是受不了他那動不動挑刺兒的勁頭兒。”阿福皺了皺鼻子,不願再提那倔老頭,親親熱熱地挽住她的胳膊,“知秋姐姐,今天多虧你了。真讓我嫁到那樣的人家兒,我就一頭撞死算了。”
葉知秋嗔了她一眼,“事情都解決了,你怎麼還說這種話?”
“解決是解決了,就是可惜了那麼多銀子,還要給他蓋房子買地出聘禮,讓他佔了好大便宜。”阿福一臉不甘地撅著嘴。
“話不能這麼說。”葉知秋正了神色道,“胡亮雖然有些不地道,可畢竟救了你哥的命,還廢了一條腿,這個人情是必須要還的。最重要是能堵住他的嘴,讓他沒機會再打你的主意。幾十兩銀子換你一個自由之身,值了!”
阿福也知道自己說話偏頗了些,吐了吐舌頭,又一臉歉意地看著她,“知秋姐姐,你幫我出的銀子,我一準兒還給你。”
葉知秋在她腦門上輕輕地拍了一下,“傻丫頭,惦記那點兒銀子幹什麼?錢財是糞土,你這個人才是無價之寶呢!”
阿福被她這話說得心頭一熱,又忍不住紅了眼圈,“知秋姐姐,從今以後我就死心塌地跟著你了,你幹啥我就幹啥,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行,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葉知秋抽出手來,豪邁地攬住她的肩頭。
阿福破涕為笑,“我不早就是你的人了嗎?”
兩個少年隔著幾步遠,綴在後面她們後面。人家姐妹兩個說體己話,他們也不好插嘴,只能自己找話題閒聊。
因為妹妹不用嫁到胡家,多壽心中的愧疚去了大半,神色很是放鬆,滔滔不絕地講著掏水洞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劉鵬達明顯心不在焉,只偶爾敷衍兩句,大多數時間都是沉默的。目光若即若離地追隨著前面的兩個身影,見她們親親熱熱的樣子,不禁暗暗羨慕阿福,能被葉知秋那樣迴護和教導。
第080章 情根深種?
陪鳳康一連跑了幾家醫館,洗墨忍了又忍,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主子,你是不是哪兒不舒坦啊?”
鳳康眼帶戾色地橫過來,“我不是讓你什麼都別問嗎?”
洗墨感覺他的火氣比剛才還大,不敢再多嘴,心裡卻愈發納悶了。王爺這是怎麼了?府上有太醫,有藥房,病了大可以在家治,跑出來找這些土大夫幹什麼?
自打過完冬元節,這人就變得很不對勁了。脾氣暴躁,喜怒無常,據守夜的人說,他經常半夜醒來喊口渴,要喝冷水。
這幾日更是古古怪怪的,忽然將院子裡侍奉的丫鬟都打發到別處去,進進出出的時候碰見個婆子都要發頓脾氣。不沾葷腥,三餐只揀清淡的吃,連酒也戒掉了。
沈公子問他是不是夜裡失眠,他矢口否認。太醫按照規矩過來請脈,也被他怒氣衝衝地趕走了。
今天早上起來臉色格外沉鬱,大冷天非要洗冷水澡。下人們勸了好半天,才說服他換成了溫水。連早飯也沒吃,就急著出來了。
這到底是要鬧哪樣啊?
鳳康一眼瞟見街對面有家醫館,便撇下發愣的洗墨,大步流星地穿街而過。
“主子,當心車。”洗墨回過神來,一邊揚聲提醒,一邊牽著兩匹馬追上去。
鬚髮花白的老大夫正津津有味地翻著醫書,冷不丁聽到“咚”地一聲,有什麼東西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