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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鵬達和多壽又驚訝又糊塗,四隻眼睛齊齊地盯著葉知秋的後腦勺,好像能看出什麼門道一樣。
豆爺再次掀開眼皮,掃了葉知秋一眼,又閉上了。暗自冷哼,黃毛丫頭好大的口氣!
葉知秋也沒奢求他們相信,自顧自地說道:“阿福很有頭腦,如果用心培養,將來一定能成為做買賣的好手。我原本打算帶她幾年,等她長大一些,就在城裡買間鋪子,交給她打理。可如果早早給她定了親,她的這份才華怕是就要被埋沒了。”
老牛叔還沒著急,胡亮先急了,“定親怎麼了?定了親不是照樣可以做買賣嗎?我們老胡家又不是那種死心眼兒的人家,哪能不知變通呢?”
葉知秋一直認為這個胡亮能下水救人,就絕不會是個壞人。可聽他這話,分明已經將阿福當成自家的印鈔機了,心裡不由生出幾分怒氣來,再開口便沒那麼客氣了,“沒有一文錢聘禮,就想娶走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兒不說,還打算讓人家女兒拋頭露面,賺錢養活你們一家子。胡大叔,你這個人救得還真不虧本!”
胡亮一不留神把心裡話講了出來,已經後悔不迭了,被她拿話這麼一擠兌,便慌張起來,緊緊地握著老牛叔的手,“牛老哥,你別多想,我真沒那種想法兒。我是覺著閨女年歲小,離成親還有些年頭,她想做買賣只管做去,我們老胡家不在意……”
“你們當然不在意了。”葉知秋冷笑著截斷他的話茬,“她在外面做幾年生意,不管賺多少錢,她孃家至少也要拿出一半兒來給她當嫁妝。這些嫁妝跟著她進了你們胡家的門,就是你們胡家的財產了。這樣的好事兒,放到誰家誰不樂意?”
胡亮感覺自己受了奇恥大辱,嘴唇哆嗦著,“你別血口噴人,我……我……”
“我”了半天也沒“我”出個所以然。
“胡大叔。”葉知秋放緩了語氣,“你不要嫌我說話不好聽,今天我能說出這話,日後別人也能說出類似的話,而且比我說得難聽一百倍。
老牛家知道你的為人,願意把阿福嫁過來。作為兒媳婦,拿嫁妝貼補家用也是理所當然的。可嫁妝有限,總有用光的時候,那用光之後呢?總不能全家人等著喝西北風吧?
家裡就她一個能做事的,她要不要出去賺錢養家呢?可她怎麼出去?扔下你們不管不顧?還是拖家帶口東奔西走?恐怕都不行吧?”
胡亮目光閃了閃,小聲地嘀咕,“不是說要開鋪子嗎?咋又東奔西走了?”
葉知秋真心無語了,還沒怎麼著呢,就惦記上鋪子了。虧她還想給他留幾分面子,可他未免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
“胡大叔,我看你是搞錯了。我說的鋪子,是有條件許給阿福的。她必須跟在我身邊學習經商之道,直到我感覺她合格,能獨當一面了,才會開間鋪子交給她打理。
鑽營不精,是各行各業的大忌,尤其做買賣,一不小心就會賠得血本無歸。如果她因為嫁人半途而廢,那還不如不學。
感情歸感情,生意歸生意。我答應帶她,是為了讓她日後為我所用。我不會白白浪費時間,去教導一個註定不能成材的徒弟。”
“那離了你,她還開不成鋪子了?”胡亮頗不以為然地嘟囔了一句。
“你說對了。”葉知秋一口肯定了他的說法,“離開我,她就是開不成鋪子。因為只有我能認可她,也只有我能教她。胡大叔你要是不服氣,找人打聽打聽,有誰願意相信她這樣一個小女孩有做生意的頭腦?又有誰願意帶她一起做生意?
城裡最便宜的地段撿最小的鋪面,也要上百兩銀子。要做門臉添置東西,還要交稅通融官府,沒有個二三百兩是不敢開張的。只靠她自己,要本錢沒本錢,要門路沒門路,拿什麼開鋪子?
她過年就十二歲了,到十六歲嫁人,還有四年的時間。即便我不計較她會半途而廢,帶她做買賣,分她幾成盈利。可做生意從來都是有賠有賺的,四年裡能不能賺夠三百兩還另說。就算能賺夠,你以為開了鋪子就萬事大吉了嗎?
胡大叔你們這一家三口哪一個能幫上她?
她自己守著一間鋪子,迎來送往,你們能放心嗎?就算你們放心,別人不會說閒話嗎?難不成你想讓她拼死拼活,一邊賺錢養活你們全家,一邊還要被人指指點點,罵她不守婦道?你覺得這樣對她公平嗎?”
胡亮吶吶地道:“我們可以跟她住到鋪子裡去……”
葉知秋見他如此冥頑不靈,冷笑起來,“住進去?你們就是在鋪子裡露一露臉都算是拖後腿。胡大叔你是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