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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在範眼裡,刻在哈默菲斯特各處牆壁上的易莫金傳奇畫有了全新的闡釋。一年又一年,安妮·雷諾特對抗著聚能,她的人民節節敗退,退入群山中最後的堡壘。阿恩漢姆的安妮。所有這一切,留存至今的只有一個被人肆意歪曲的魔鬼的形象……以及諸如裡茨爾·布魯厄爾這種真正的魔鬼。這便是所有活下來的弗倫克人:被征服的,被聚能的。
但阿恩漢姆的安妮並沒有死。不,她的天才被聚能了。現在,對範和他為之奮鬥的一切來說,它是最致命的危險。所以,她必須死…………三百秒。別走神!範的手指連彈,釋出一系列指令。沒做好。他又重新輸人了一遍。超導聯結器被弱化以後,這個小程式就足夠了。這東西非常簡單,它將啟動一串帶編碼的高頻脈衝訊號,使安妮大腦內部的那批蝕腦菌變成一個個小型製造廠,產出血管收縮劑,形成數以百萬計的極其細微的血管瘤。最終結果是致命的。特魯德說過那麼多次,聲稱他們對聚能者大腦的調節沒有任何一項會引起肉體痛苦。但願他說的是事實。
失去知覺後,安妮的面部表情鬆弛下來,彷彿熟睡未醒。臉上沒有傷痕,沒有淤青。就連懸在她頸上的那根細細的銀鏈都沒在打鬥中扯壞,只是從上衣裡扯了出來。銀鏈一端懸著一枚軟膜寶石。範忍不住伸手過去,輕輕一捏那枚綠色寶石。有了這一捏的動力,寶石可以短時間顯示一段影象。綠寶石轉為透明,在範眼前顯示出一段山坡。從影象角度判斷,拍攝位置應該是一艘裝甲飛行器的炮塔位置。山坡四周還有好幾艘同樣的飛行器,彷彿一條條飛龍,從天而降,將能量炮指向已經化為一片廢墟的建築,以及一個山洞的人口。一個孤零零的身影面對大炮挺立著,一位紅頭髮的年輕女人。特魯德說過,軟膜寶石記錄的都是最幸福的一刻,或者最輝煌的勝利。也許,拍攝這幅影象的易莫金人認為,眼前就是這種時刻。影象中的姑娘顯然是安妮·雷諾特,她已經徹底失敗了。無論她拼命守衛著的洞窟裡有什麼,不久便將被敵人奪走。可是,她直直地挺立著,眼睛怒視著鏡頭。片刻之後,她便會被一把推開,或者化為童粉……但她並沒有屈服投降。
範鬆開手,放開寶石。他久久地凝視著前方,卻什麼都沒有看見。然後,他緩緩地、謹慎地鍵人了另一串很長的指令。比剛才的指令複雜得多。他更改了藥劑,遲疑半晌……幾秒鐘……這才鍵人劑量。雷諾特的部分近期記憶將被抹掉,但願只有三十到四十兆秒。那以後,你再重新開始追捕我吧。
他輸人“執行”。控制檯後的超導線纜吱的一聲,彼此分開。
經過精確計算的海量電流進人成像儀磁常一秒鐘過去了。眼底的影象嶙叭一聲,消失了。懷裡的雷諾特一陣痙攣。他穩住她的身體,讓她的頭別撞上控制檯。
幾秒鐘後,痙攣漸漸平息。她的呼吸也舒緩下來。範鬆開她。
把她弄出磁常行了。他撫摸著她的頭髮,將散發從她臉上撥開。
像這樣的紅髮,堪培拉是沒有的……可安妮·雷諾特卻讓他想起了堪培拉的某個清晨。
喪失了眼底影象的範盲目地摸索著逃離聚能中心,飄進隧道,返回湖畔的聚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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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北爪的開園儀式是這一班次的高潮,也是迄今為止所有班次的最高潮。直到流放結束,這樣的大事再也不會出現了。就連親手將湖泊園化為現實的青河人都震驚不已:如此之少的資源,卻能造就如此輝煌的奇蹟。托馬斯·勞的話或許真的有點道理:聚能系統加上青河的創造力,這種結合會迸發出無與倫比的偉力。
喬新大大咧咧尋開心的湖_L盪舟持續了幾千秒。至少三個人失足落水,濺起的水花寬達數米,懸在湖面上,久久不散。統領大人邀請大家上岸,去他的小屋休息,讓湖水平靜下來。聚會提供了豐盛的美食—好幾百人攢了一年的好處券全用在這上頭了。
眾所周知的那夥傻瓜們喝得酩配大醉,最引人注意的醉鬼就是範·特林尼。
終於,客人們搖搖晃晃離開了,山坡上的大門在他們身後關閉了。伊澤爾心裡明白,對普通下層民眾而言,這是他們最後一次受邀進入統領大人的私人領地。正是因為民眾,才會有今天的聚會。奇維顯然樂在其中,但聚會快結束的時候,托馬斯·勞顯然已經有點不耐煩了。好一個狡猾的混蛋。一個下午,一點點不足掛齒的努力,統領大人便贏得了群眾的感激。單以這方面而論,一場聚會所得到的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幾十年專制統治不可能讓青河人忘記自己的傳統……但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