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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個哈爾濱作家的責任。
那些曾經生活在哈爾濱這座城市裡的猶太人,無論你們現在生活在世界的什麼地方,那就從這本書開始,一同回憶那一段難忘的哈爾濱生活吧。哈爾濱畢竟是猶太人生命中的一個驛站啊……
阿 成
於中國哈爾濱
2006年12月大雪之日
猶太人流亡者社群的來歷(1)
哈爾濱是一個多元的、世界性的城市,多宗教、多民族的人相對和諧地居住在一起。除了建立了一個他們自己的社群機構,猶太人在俄國人控制下的哈爾濱的經濟、文化及公共生活中,也很活躍。他們還積極地參與哈爾濱的市政事務中。
在確定哈爾濱的猶太移民身份方面,中國及哈爾濱始終處於中心地位,就像它為哈爾濱的俄羅斯人所做的那樣。當別人問起他們的民族定位時,大多數人不僅把他們自己定位為“俄國人”或“猶太人”,而是“來自中國”的俄國人,或“俄籍猶太人”。在他們的文學作品中,他們把自己描繪為俄國或者猶太散居者的中國部分。
——摘自《我的家庭和她所在的城市:在哈爾濱的五十年》,
前澳大利亞駐東南亞多國使館參贊瑪拉?穆斯塔芬
我最早認識這城市邊緣地帶的流亡地——猶太流亡者社群,是在一片沉醉的《離別》歌聲之中。
別哭泣,別哭泣
迷途的羔羊——
生活總有別離,總有別離。
……
當時,該城幾乎人人的嘴裡都淌著這支歌曲,這的確讓我這個初涉世界的人大惑不解,似乎這裡家家都經歷著生離死別、骨肉分離,受著它的折磨,受著它的煎熬,這種此起彼伏的歌唱,是在排遣他們心中的傷悲啊!
這支不中不洋的哀歌,自晨至宵,像初始的秋風一樣,徹夜不息,搞得市民們無論走到哪裡都淚眼兮兮的。更有悲不能忍者,竟不問相識與否,佇立街頭,與陌生男女抱頭痛哭起來,讓人不忍卒觀。
我是在這支無緣無由、來歷不明,又催人淚下、亦柔腸寸斷的歌聲中,逐漸對這座城市,尤其是對猶太人有了記憶,並從此開始注意這座城市的猶太流亡者社群的。
當時,我或者是個少年,或者是個兒童,抑或是個青年——在悠悠的歷史長河之中,這一點不足掛齒,也是微不足道的。
——如此悲愴的人生氛圍,真是讓人大惑不解。
總之,我開始有了記憶,是記憶伴隨著我,使我真正地走進了人類社會。在這之前,我僅僅是一個有生命的草或者蝌蚪而已。
猶太流亡者社群的上部是一座小型的會堂。會堂是猶太建築。它的樣子讓流亡與生息在流亡者社群的猶太人和混血兒們深感自豪——它是愛、熱情、美和信仰的化身啊。這座會堂也讓流亡者社群之外的外鄉人,為之震驚、為之傾倒。
會堂的鐘聲敲響了——它意味著愛、仁慈與和平。它的魅力是永恆的啊。
去這座會堂做禮拜或者去懺悔的,大多是流亡在猶太流亡者社群的各國的洋人和混血兒、猶太人。“這個思想與石頭的莊嚴又神秘的巨靈”是那些流亡者的精神之家。
猶太流亡者社群的這座會堂,也曾經一度浸泡在那支《離別》的歌聲裡。我一直也搞不懂,為什麼大千世界裡,那麼多的人喜歡沒來頭、無緣由地,而且又那樣投入地唱悲歌呢?難道慷慨悲歌,可以喚起生活的勃勃生機嗎?
由於種種原因,也曾使得這座會堂像一家蹩腳的食雜店,開開關關,幾度慘淡經營。
——這些令人尷尬的事情,仁慈的上帝幾度落過淚了,這裡免談也罷。
這是別一種人類的生活。
……
這裡,恐怕我還必須得插嘴介紹一下猶太流亡者社群的形成歷史。毋庸諱言,在上個世紀初猶太流亡者社群“興起”,主要是由於二戰的原因,是那些流亡在中國的俄國人,還有歐洲、亞洲、美洲等一些國家的猶太人和混血兒在這兒建立了流亡者的棲息地。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猶太人流亡者社群的來歷(2)
我的一個自命不凡的、當電影導演的朋友說:“要想拍出外國的效果,只要把攝影機架到猶太流亡者社群的涅克拉索夫大街的街頭上去就行了。”
這無疑是正確的。
猶太流亡者社群,也有人稱它是中國的小西伯利亞。它有著俄國大西伯利亞同樣的嚴寒與大雪。因此,流亡者的棲息地幾乎沒有非洲的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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