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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以想見她當時執教期間該校的盛況。
1937年,日軍攻陷蘇州,充和一家家人四處離散,直到八年後(1946年)她才返回蘇州,與繼母及其他家人重聚。其時充和的父親張冀牖先生已於1938年在合肥老家病逝,繼母一人持家,忙碌操勞中,她仍不忘所好,常在家中舉辦曲會。
有一天,繼母一時興起,就在《曲人鴻爪》的褶冊裡畫了一幅“充和吹笛”的仕女圖。那圖描寫充和端坐吹笛的神容——她面貌清秀,十指輕巧,衣褶寬鬆,儀態嫻雅,捕捉了富於包蘊的片刻,即古人所謂靜中有動之謂也。充和很珍惜這幅小畫,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繼母製作此畫的情況。那是一幅速寫,是充和的繼母等候客人時偷空完成的。據說她正要畫美人嘴唇的那一刻,客人已到,倉促間筆頭失控,那美人的櫻嘴就成了一個紅點。那嘴上的紅點本屬敗筆,但充和卻覺得此瑕疵中別有妙趣,這當然是局外人未必能領會到的。
另外,充和也忘不了1947年的中秋,那時充和即將離開蘇州前往北大任教(教崑曲和書法),繼母就在《曲人鴻爪》裡又作了一幅小畫。那是對《牡丹亭》裡《驚夢》一出的寫意。題字來自該出的《好姐姐》一曲:
遍青山啼紅了杜鵑
這幅由均一女士所作的《牡丹亭》小畫,實為《曲人鴻爪》首冊的壓軸之作。它象徵了充和生命裡一個重要階段的結束,也是另一階段的開始。一直要等到多年後,充和已經離開中國到了美國,她才又接起了《曲人鴻爪》的續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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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 胡適
1956年秋季,胡適先生(1891—1962)在伯克萊的加州大學客座一學期。在那段期間,他常到充和家中寫字。充和是每天都不忘習字的人,家中筆墨紙硯一應齊全,胡先生在她家寫字自然十分方便。
12月9日那天,胡適先生又照常去充和家裡寫字,順便在充和的《曲人鴻爪》書畫冊揮灑了一番。胡先生雖算不上真正的曲人,但在曲學研究上下過功夫,特別在整理出版上頗有貢獻。那天,他就在《曲人鴻爪》冊頁裡寫下元代曲家貫酸齋(即貫雲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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