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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都越修越大,最終結果只不過是重新定義“豪宅”的標準罷了。有了消費稅,大多數鄰居們都會縮減預算,在新翼樓上少花點兒錢。
累進消費稅還將減少中產階級家庭日增的經濟壓力。過去30年間,最高收入群體不光在收入上增長最快,享受的減稅政策也極為優厚。他們的房子越修越大,只不過是因為他們的錢越來越多。這些豪宅改變了收入稍低者的參考座標,令得後者也開始修建越來越大的房子。激增的支出影響了各收入層次的家庭。
7 為什麼節儉的人反倒要受罰(2)
舉例來說,儘管中等家庭的實際收入20多年來並沒有太大增長,但在當今美國,中等檔次的新住房面積一般超過700平,比1979年大了40%以上。問題倒不是中等收入的家庭競相攀比,恰恰相反,他們支出超過負擔極限,往往是因為房子賣得貴的街區裡學校也比較好。因此,一家人要是在房子上少花了錢,就必然要把孩子送到質量差的學校去。
有人擔心稅收制度不鼓勵消費,可能會將經濟帶入衰退。但決定產出和就業率的是總支出,而不僅僅是消費。如果累進消費稅得以分階段引進,它的主要作用將是把國民支出從消費轉向投資,帶動生產力和收入的高速增長。
如果發生衰退,暫時降低消費稅能比傳統所得稅暫時下調帶來強得多的刺激。只有立刻把錢花掉,人們才能受益於消費稅的暫時下調。而傳統的所得稅下調時,害怕因為衰退而丟掉工作的人,往往不願把省下來的所得稅花出去。
迴避當前的金融危機可不是個好主意。隨著嬰兒潮一代逐漸退休,大多數選民又支援全民醫療保險制度,預算缺口越來越大。每年向國外的借款——如今已超過8 000億美元——有增無減,令得美元進一步貶值。個人儲蓄率——過去兩年均為負數——還將繼續下跌,經濟增長率不斷走低。
累進消費稅或許是以可接受的政治成本逆轉上述趨勢的唯一可行之道。來自不同政治立場的許多經濟學家都認可這一做法。1995年,喬治亞州*黨參議員山姆·納恩(Sam Nunn)在最後一屆任期內向參議院發起此一提案,並得到了新墨西哥州的共和黨參議員彼得·多梅尼西(Pete )的附議,後者將之稱做“儲蓄無限減免稅”。簡而言之,這種稅並不是什麼激進想法。
小布什針對全美最富裕家庭的減稅政策不僅威脅到了美國經濟的繁榮,而且並沒有給富人們帶來什麼實際的好處。富人們爭相花數百萬美元給孩子開慶生會,無非是提高了所謂“特別時刻”的標準。倘若這些錢能用來修補老舊橋樑、檢查進出港口的集裝箱,即便單純從自私自利的角度講,富人們的日子都將過得更舒坦。
中國視角 巴曙松
只有死亡和納稅是無法避免的,這是我們經常應用的一個西方諺語。
我們為什麼要交稅?稅收都幹什麼用了?為什麼在美國的金融危機中,動用公幣救助大型金融機構會面臨巨大的社會壓力?
理性的經濟學家把稅收討論的範疇歸納為兩類:收多少稅和向誰徵收稅。小政府主義者主張稅收越少越好,或許這正中了我們普通小老百姓的下懷,“自己的錢自己花,別人無權拿走我錢包裡的錢”。然而,弗蘭克告訴我們:不納稅就沒軍隊,就沒人來保護你,結果雖然你有更多的錢買最好的保險門,甚至僱用保鏢,卻仍然會輕而易舉地成為別人的俘虜。你不但失去了錢包,更要失去自由。
好吧,我們還是老老實實繳稅吧。那第二個問題就跟著來了,誰該繳多少呢?如果是一個剛剛畢業的學生,一年掙的收入可能僅僅夠租房的,而有的高薪者的年薪可能有數百萬。是按相同的比例呢,還是用別的什麼思路?保守派告訴我們說:應該向企業主和富人少徵稅,這樣企業主就能給我們提供更多的工作崗位,富人能夠更多地去消費,從而擴大勞動力市場的需求。
弗蘭克則認為:不不,企業主是否提供新的工作崗位不在於自己腰包裡有多少錢,而是新僱員能否給他帶來更多的利潤;至於富人多消費,那些東西是你我所能生產的嗎?別做夢了,那是歐洲人玩的把戲。
“但是我是富人,我的錢也是自己辛苦掙來的,我沒有義務多納稅!”那聽聽弗蘭克的觀點吧:平均而言,對富人的減稅反倒讓富人的日子更難過了。減稅給個人帶來的好處不大,間接成本卻比預期高得多。當所有的富人都少納稅,而把剩下的錢用來把家裡800平的房子換成1 000平的時候,所發生變化的只是重新界定住房標準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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