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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這個信念實際上是一個最早的非常重要的理念,這個理念跟我們早期價值觀的變化有很大的關係。亞信實際上也走了這麼一條道路。早期的時候,你可能也比較清楚,回到國內,中國網際網路使用者只有八千多戶,那時候能做什麼?就是建網。亞信當時沒有想到什麼商業模式,也沒有想到怎麼更有效地在價值鏈上做得更好,就是想能夠讓網際網路在中國生根發芽。所以當時為什麼叫中國網際網路的建築師呢?我們當時給*建了大量的網路。在建網的過程中,網際網路就變成了不僅是我生意的一種核心要素,也成了一種像信念一樣的東西。
蘇小和:據說當時有很多爭議,就是網際網路究竟能不能發展下去。
田溯寧:1996年,公安部門的人找到我,說不讓搞網際網路,說網際網路是美國軍方搞的。我當時非常苦惱。當時有段歷史細節,將來回憶起來會非常有意思。當時的郵電部有一種概念,要建一個內聯網。就是169網,這個網跟外部網際網路完全不相關聯。當時引起了一個很大的爭論,就是中國對網際網路是什麼態度?網際網路到底在中國能不能生存?網際網路到底在中國人的生活中扮演什麼樣的角色?我一直是在這樣的過程中,看著亞信成長。
到1999年,對網際網路的這種爭論已經逐漸開始消失,人們已經開始認識到網際網路的作用。那時候對“網際網路能否發展”的爭論變成“網際網路能不能成為大眾的網路,還是隻是商業或者少數人的網路”。解決這個問題的核心就是價格。在網通創立之前,所有的中國的網際網路只有一家能夠提供,就是*,是當時的郵電部。我覺得商業網路的價格很難降下來,而且發展速度也會非常慢,所以中國網際網路要獲得真正深入的發展,就必須有競爭的基礎設施。除了*以外,還能建立起一套網路能夠和它競爭價格。
蘇小和:這時候網通的機會來了。
田溯寧:它的背景,實際上是侯志強教授當時看到了網際網路是中國新技術最重要的一次機會,但是我們趕上西方之後,就希望能一步走向寬頻網際網路,不是簡單地先走到撥號。他當時提的概念更加先進,就是寬頻的骨幹網加上乙太網,ADSL都不要走。我跟他一起來談,當時就有一個信念,感到整個中國就是一個區域網,變成用乙太網把我們連在一起。這個情況,就相當於美國修建鐵路的時候,我們高速公路都已經建立起來了,他們高速公路建起來之後我們飛機都製造出來了。我說這個時候不僅能夠和西方同步,而且能夠超過西方。所以侯教授針對這樣一個概念,透過科學院,給總理寫了一份報告。
李彥宏的底線(12)
蘇小和:看來你們是英雄所見略同。
田溯寧:是的,所以到了網通後,我所承擔的一個使命就是建立一個寬頻的網際網路基礎設施。我一直在想,為什麼直到我離開網通時,還是用了一個“中國網,寬天下”的口號,以及早期的 “由我天地寬”。我記得當時我們的那些口號還是很有嚮往意義——“寬廣使生活更自由”,這是跟我早期的一些想法一樣的,“中國網通以寬頻影響未來”,實際上主要實現的就是把頻寬加強。頻寬解決的是什麼問題呢?實際上是解決了自由地獲得更多資訊,能自由地獲得更多的知識。在我看來,這是中國現代化的一條根本的技術道路。
蘇小和:沿著這樣的思路來看,你在網通的八年工作,其實已經完成了你當年的夢想。
田溯寧:是的,我一直在想,雖然網通這樣一個企業實體消失了,但是寬頻已經深入人心。中國已經成為世界上最大的一個寬頻國家,我覺得我的任務已經基本完成了。
蘇小和:現在回想起來也很有意思,當初你從亞信到網通,外界對你的誤讀,其實挺多的。
田溯寧:這個過程簡單來說基本上是這樣的。當時,很多人講田溯寧為什麼離開自己的企業,在亞信上市頭一年就離開了,說這是“亞信內部階級鬥爭問題”。人們根本不瞭解情況,還說是我想當官,甚至還說我跟哪個領導人的孩子認識了,根本不是這樣。
實際上,你從各種各樣的角度分析,還能分析出很多其他的要素,但是從我個人來講,我覺得這個動機非常簡單。就像是我當時看到個人計算機的時候感到很激動一樣,我把自己的專業丟了,花很多時間在電腦上。我畢業之後做亞信,沒有在我的專業裡繼續做下去,而且還把亞信帶回到中國,沒有在美國發展。1995年,我們在美國做網際網路的時候,比雅虎還早。當時談的很多想法,都是這樣的,因為就是要一以貫之,我覺得這個“一”是非常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