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徑。
“金獅獎授予……清麗佳人,法國羅瑟利·維奇克拉夫廣告公司的淫女!”
光榮歸你,頌揚歸你,因為你將世世代代擁有統治、權勢和榮耀。阿門。
你們欣喜若狂。
“YYYYYESSS!”
穿過排排椅。
登上獎臺階。
你們準備感謝導演恩力克,“沒有他我們今天不會在此,”還有美麗的塔瑪拉,“幸虧有她一切才有可能,”準備說你們這個創意是“為尊重人類前進步伐的生命唱的一首讚歌”。
還有其他等等。
此時,他們攔在你們面前。
三個警察在國際廣告界的眾目睽睽之下,團團將你們圍住,桑切斯·費羅修局長親自因佛羅里達州邁阿密珊瑚閣沃德夫人的兇殺罪給你們戴上了手銬。
在某種意義上,也可以說,是你們自己將自己放入非參賽單元。
《¥19。99》第五章你們7
人的一生是如此度過的:你們出生,你們死亡,在這兩者中間,你們腹痛。活著,就意味著總是腹痛。十五歲,你們因為戀愛而腹痛;二十五歲,你們因為對未來焦慮而腹痛;三十五歲,因為酗酒;四十五歲,因為工作繁重;五十五歲,因為不再戀愛;六十五歲,因為被過去煩擾;七十五歲,因為癌症已擴散。而在這期間,你們只需要先服從你們的父母,然後是老師,然後是老闆,然後是丈夫,然後是醫生。有時,你們察覺所有這些人並不拿你們當回事,但已經太晚了。一天,他們當中的一位向你們宣佈你們要死了。然後,在雨中,你們被裝進一個木頭箱子,埋在巴約墓地的地下。你們以為你們逃過此劫了嗎?那當然再好不過了。當你們讀到這裡時,我已經死了。你們,你們還活著,我,則不在了。這難道不讓人震驚嗎?你們散步,你們暢飲,你們飽食,你們做愛,你們將有選擇,而我,這些我都不會做,我會在另外一個地方,一個我並不比你們更熟悉的地方。但在你們閱讀這些字行時,我對那個地方已經熟識。死亡將我們分離,這沒什麼難過的,我們,死去的我,還有正閱讀此信的你們,我們只是處在一堵不可逾越的牆的兩邊,但我們可以互相交談。你們活著,同時傾聽著一具屍體向你們傾訴:這網際網路真方便。
你們心愛的幽靈,
索菲
你和索菲的父母,你們像搪瓷狗一樣互相對視著,好像這樣就能讓你們在這個探視間裡重新說話,(如果探視間確是個讓人說話的地方,這倒也有可能。)只是,如今索菲已不在了,而當她在世的時候,我們之間都沒能成功對話。他們終於來到塔拉斯貢的拘留中心來看你,看你這個被他們整個家庭所不齒的混蛋父親。他們眼圈黝黑,眼簾浮腫,眼球充滿血絲,透著絕望。
“這封信是她用電子郵件從塞內加爾的一個飯店發出的。您沒有她的訊息嗎?自從你們……”
“自從我們分手?沒有。但並不是說我沒嘗試跟她聯絡過。”
你怔了一下。馬隆涅自殺的時候她也在塞內加爾……他們倆有一腿?她跟他在那裡做什麼?媽的,本來讓人戴綠帽子就夠慘的了,而且還是在她死了以後,你坐在牢裡知道的……
“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這不是真的,這不可能。”你在其後的一個小時內都在不斷重複這兩句話,沒有必要在此描述你的悲慘狀況。
你凝視著他們,兩個下顎顫抖的老人。剛走出探視間,你就在一幅“自由航空公司”廣告前淚如雨下。自從你被監禁於此,你不是第一次哭。雖然你跟查理都算是硬漢子,但你們卻常常哭泣。查理甚至在進來的第二天試圖自殺。你哀嘆道:
“我那時以為不愛她了,其實我會永遠愛她,只是我愛她還愛得不夠,然而我一直愛著她,雖然沒有用應該愛她的方式來愛她。”
當你在寫這些句子時,你仍在流淚。
哲學家柏格森曾把笑定義為“安在活物上的機械裝置”。淚水則正好相反,是安在機械裝置上的活物,猶如一個機器人出的故障,一個衣冠楚楚、扭捏作態的公子哥顯出的天性,在人造、浮華和虛假當中冒出的真實。突然,一個陌生人用叉子捅了你的肚子;突然,一個陌生人在浴室雞姦了你;突然,一個陌生人用超聲波掃描圖的方式向你告別。當一個懷孕的女人自殺時,死的是兩個人。買一送一,像洗衣粉促銷廣告。高傲的瑪蓮·法莫在電臺裡唱道:“如果我從高處墜下,請讓我緩緩地飄落。”
最後一次廣告插播,我們回頭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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