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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往一個山坡上爬,坡很陡,他們只得脫下滑雪板,把它們放在雪撬上,自己步行。
這是艱難的攀登,但赫斯基狗們卻絲毫沒有畏縮。看樣子,奧爾瑞克也毫不在乎。但哈爾和羅傑卻爬得氣喘吁吁。後來,連勇敢的狗都累了。羅傑曾以為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雪撬上,讓狗把他拉上山去。這一下他才明白,那是一個多麼不切實際的夢。他們掙扎著努力攀登了整整3個小時。
巨冰冠之巔接近了。這冰冠完全不是羅傑想象中的樣子。他原以為冰冠會是圓圓的,光溜溜的,就像一個禿頂老頭的光腦袋一樣。
然而,眼前的冰冠上卻佈滿山丘和洞穴。洞穴是寬大的冰隙,有些冰隙寬10多米,深達100多米。山丘是風吹積雪形成的雪堆,在疾風中,它們越積越高,以至冰冠上處處聳立著6米至二三十米高的雪丘。雪又變成了冰,看上去它們完全像浮冰,只不過它們不是漂浮在海上,而是矗立在3公里多高的格陵蘭冰冠之巔。
“我們可以繞過某些雪丘,”奧爾瑞克說,“不過,眼前這座雪丘太大了,我們沒有時間慢吞吞地繞過它,只好從上面翻越過去。”
奧爾瑞克在這座冰山的山腰上,挑了一個適宜攀登的地方。在兩個從紐約來的孩子看來,那地方根本是不可能攀登的。但赫斯基狗們已經在努力征服它,它們的勇氣,給其他攀登者樹立了好榜樣。
他們往上攀登,不斷地滑倒,摔跤,前進兩米,又溜下來一米。但他們沒有鬆勁,堅持著一直攀上峰頂。
眼前的景色多麼壯觀!俯瞰遠方,是海濱城市休麗,環顧四周,是冰雪的金字塔。這“金字塔”大約70座,奧爾瑞克把它們叫做努納塔克。
根據休麗城的位置,羅傑猜測著北極的方位。
“北極應該在那邊,”他說。“哈爾,看看你的指南針。”
哈爾取出他的指南針。指標根本不指向北極,卻指向西南方。
“這你可怎麼解釋?”哈爾說,“這指南針準是瘋了。”
奧爾瑞克咧嘴笑了。他認為瘋了的不是指南針,而是哈爾。
“你忘了一個事實,”他說,“指南針實際上從不指向北極。”
“那它指向什麼?”哈爾迫問。
“指向北磁極。”
“我記起來了。地球是一個磁場,這磁場的北端在我們的西南方。但如果你在紐約看指南針,由於你距離兩極都很遠,指南針會使你認為它真的指向正北方。”
“可在這兒,”羅傑埋怨道,“我們卻只好猜測北極的位置了。我說呀,我們得作各種各樣的猜測。我們得猜測現在是上午、中午還是晚上。瞧那個蠢太陽,整個夏天,它都不升上天空,可它又從不落下去。它就這麼轉呀轉呀的,一個夏天都是這樣。在這兒呀,夏天也像冬天。”
穿著厚厚的馴鹿皮大皮,他還是冷得發抖。
“現在,這兒是六月,”他說,“可天氣卻比組約的二月還冷得多。一切都七顛八倒的。”
“好啦,”哈爾哈哈大笑,“正因為這樣,這兒才使人感興趣啊。你總不會指望格陵蘭只不過是另一個紐約吧?”
他們走下冰山,一會兒在努納塔克之間遷回,一會兒又翻越一座這樣的冰雪金字塔。
寒風凜冽。冰冠頂上的風很是駭人。在山下的休麗,風不會那麼可怕。但在離它3公里多的山上,風以每小時240多公里的速度刮過冰冠的峰巔。
不久,他們就感到寒氣砭骨。
更糟糕的是,天開始下雪了。這雪是兩個從紐約來的孩子所知道的雪中最古怪的。它不是一片片的雪花,強勁的風把雪片吹成了粉末。
“我們把它叫做雪塵。”奧爾瑞克說。
他們把自己連頭一起裹在風雪大衣裡,雪粉卻像灰塵一樣鑽進大衣,鑽進他們的皮襖,甚至鑽進他們的海豹皮褲子,鑽進每一個口袋,鑽進靴子,而最糟糕的是,直往他們的眼睛和耳朵裡灌。如果他們膽敢張開嘴巴,雪粉就會灌進他們的嘴裡。
羅傑逐漸落在後面。他是一個體魄強壯的孩子,但也無法趕上他的20歲的同伴。一陣特別猛烈的狂風吹倒了他,他躺倒在雪地裡。啊,躺下來是多麼好啊!即使永遠不再起來他也不在乎。他精疲力盡,頭暈目眩,可怕的狂風把他天生充沛的精力消耗殆盡。
哈爾朝回望。飛舞著的雪塵形成濃密的雲翳,使他看不見弟弟。他大聲呼喊,但風的尖嘯蓋過了他的喊聲。他可能得回頭去找弟弟了。那應該是很容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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