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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雪橇翻過來,然後,往每一塊滑板上澆水,水很快就結成一層冰。滑板上結了冰,不論在冰上或是在雪上,跑起來都很輕快。”
“赫斯基們一天得喂三次嗎?”
“根本不用,”奧爾瑞克笑著說,“甚至用不著每天餵它們。”
“它們難道不覺得餓嗎?”
“它們會覺得餓的。正是因為總感到餓,它們才跑得快。如果把它們喂得飽飽的,它們就跑不快了。”
“可是我們呢?步行或奔跑,怎麼才能不陷進雪裡呢?”
“我已經看到你們有滑雪板,我也有一副。我們穿上滑雪板,就能滑得像赫斯基們一樣快了。”
“你的狗真安靜。即使它們在吠叫,那叫聲聽起來也很難稱得上是吠叫。”
“對,”奧爾瑞克說,“它們只有兩種叫法。一種是低沉地、威脅地狺狺叫,一種是狂怒地嗥鳴。”
“嗥鳴?”羅傑說,“那是狼的叫聲。”
“是的。如果說這些赫斯基狗們每隻身上都有那麼一點狼的血統,那也不奇怪。但那並不意味著它們喜歡狼。它們怕狼怕得要命。我有7只狗就是被狼咬死的,咬死了還要吃掉。”
“但願我們不要碰上狼。”羅傑一本正經地說。
“我們很可能碰上。不過,我們眼下不要去想它。你們準備好了嗎?最好穿上你們的滑雪板。我的已經穿好了。這樣,我們在雪地裡走就不會總是絆跤了。”
他們出發了,彷彿朝著一個遠離塵世的地方走去。羅傑的心興奮得怦怦直跳。想象著未來的探險旅程,連他的哥哥也不由得激動萬分。他們即將踏上巨大的冰冠。在他們腳下將不再是僅僅七八厘米厚的冰,就像湖面或海面上的冰那樣;也不再是1米厚的冰,而是厚達8公里多的冰層。這聽起來不可思議。
從低處爬上冰冠可不是件容易的事。這冰冠從高到低根本不是逐漸傾斜的,到處盡是一些90到120米高的陡峭的懸崖。讓10只赫斯基狗和一輛雪橇爬上這樣的懸崖,簡直是不可能的。
到處是懸崖峭壁,整個格陵蘭島只有幾個從低到高坡度稍微平緩的地方。奧爾瑞克知道最近的一個在哪兒。赫斯基狗們興高采烈,人踏著滑雪板,盡情享受在北極的令人精神煥發的新鮮空氣中速滑的樂趣。
突然,奧爾瑞克說:“現在,你們已經登上冰冠了。”
風已把雪吹散,滑雪板正在冰面上滑行,但冰層只有約5厘米厚。
“開玩笑嗎?”羅傑問道。
“不是玩笑,”奧爾瑞克說,“這是冰冠的邊緣,這冰冠是世界上最巨大的兩座冰冠之一。另一座冰冠在南極。現在我們所要做的僅僅是往上攀登,住上,再往上。在這兒,著名的冰冠只有幾厘米厚。我們要繼續前進,一直爬到冰厚3公里多的地方。如果有人想退縮,現在說出來還來得及。”
沒有任何人這樣說。
坡勢平緩,他們仍然可以向上滑行。
他們一直順著慢坡滑過平緩地區,但眼下已經看不見路了。
羅傑問奧爾瑞克:“我們幹嘛不走一條上山的路?”
奧爾瑞克回答:“沒有路穿過冰冠。”
“我看得出來這兒沒有路,可在什麼地方總該有路吧。人們怎麼從格陵蘭島的此岸到彼岸去呢?”
“不管哪兒都沒有路。也許將來有一天會有的。到那時,汽車會川流不息地從大冰冠的一側駛向另一側,人們會拖著大篷車旅行,也許,他們還會住在汽車旅館裡呢。他們想在哪兒歇宿就在哪兒,而且還可以享受到在自己家裡一樣的舒適。但是那一天還沒有到來。”
“履帶式的雪上汽車怎麼樣——就像我們在美國用的那種?”羅傑問,“那樣,任何沒有路的地方就都可以去了。”
“我知道,”奧爾瑞克說,“我到過美國,見過那種汽車。它們是不錯,但我希望它們不要這麼快就到這兒來。我喜歡我的朋友——那些赫斯基狗。我寧可要狗群的和平與寧靜,而不願要發動機的噪音和難聞的氣味。還有,如果你在半路中途汽油,或者燃料油,或者不管你們叫做什麼的那種東西用完了,該怎麼辦呢?這上頭可沒地方加油呀。用狗你就不用擔心了。它們可不會沒油,它們每隔兩天才吃一次東西,而且總是那麼開心,那麼熱衷於它們的工作。此外,你跟它們還可以做朋友,而跟汽車卻不行。”
可憐的奧爾瑞克。這種古老的愉快的生活方式總會改變,那一天終歸是要來的,而且為期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