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務中取代外國人,獲得了某些成功,現在,他們要取代外國人而充當
向政府提供貸款和控制政府財源的人了。由於低估了中國銀行家們的力量和
決心,列強犯了一個錯誤。1921 年 11 月至 1922 年 2 月的華盛頓會議給他們
提供了一個改正錯誤的機會。美國的外交政策在英國的支援下把賭注押在中
國的資產階級身上;他們所推行的政策預示了 20 世紀後半期的新殖民主義,
他們力圖保證中國權力由當地的精英們,特別是由實業界的人士們接管。
華盛頓會議的宣告發表以後,中國的輿論被髮動起來進行一場聲勢浩大
的“國民外交”運動,各商會和金融團體在其中起著領導作用。這種由公眾
直接進行的外交活動,看起來好像是一個已經沒有統一政府的國家在其政府
代表的合法性引起爭議時的最後一招。就這樣,1921 年 10 月 12 日至 17 日
⑤ 聶雲臺(聶其傑):《為日兵槍殺市民事警告國民》,《上海總商會月報》,3。6(1923 年 6 月),《言
論》欄。法文譯文見 M。克萊爾?貝熱爾、張福瑞:《救國!中國的民族主義與 1919 年的五四運動》,第
103—114 頁。
① 峙冰:《國權回覆與經濟絕交》,《上海總商會月報》,3。4(1923 年 4 月),《言論》欄。
②M。克萊爾?貝熱爾:《中國 1919 年的五四運動:經濟局勢與民族資產階級的作用》,《歷史評論》,
241(1969 年 4 — 6 月),第 309—326 頁。
③ 伍德海編:《中華年鑑,1923 年》,第 674 頁。
④ 《張嘉璈訪問記》,《密勒氏評論報》,1921 年 1 月 29 日,第 470 頁。
① 茹玄:《新銀行團與經濟瓜分》,《上海總商會月報》,1。6(1921 年 12 月),《言論》欄。
教育界和商會代表在上海舉行聯席會議時,蔣夢麟和餘日章兩位代表奉命去
華盛頓表示“民意”。②。這些區別於政府代表團的“國民”代表主要是教師,
但是這兩位國民代表和商界都有密切關係。蔣是一位銀行家的孫子,他家是
上海錢莊的股東。他在 1918 年和孫逸仙合作出版《中國的國際發展》時,就
對經濟事務發生了興趣。餘日章作為基督教青年會的總幹事,也和實業界的
領袖們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絡;另一方面,他作為議董(在上海工部局中代
表中國居民的利益),和銀行家宋漢章、陳光甫,紗廠主穆藕初有聯絡,他
們全都是他的親密同事。①
在華盛頓,國民代表們發揮了間接的但卻是很積極的作用。他們捍衛了
中國對山東省的主權,要求恢復在國際上的平等地位,後者是各金融團體和
商會所特別強調的。華盛頓會議部分地實現了中國民族主義者對它寄予的希
望。毫無疑問,這一成功更多地是由於世界列強外交戰略互相沖突,而不是
中國國民外交動員的結果。“如果一隻瞎貓抓住一隻老鼠,那完全是由於運
氣!”一位英國新聞工作者這樣評論說。②但是,畢竟還是需要那隻瞎貓把爪
子伸出去。中國資產階級透過自己的組織表現了它的存在和決心。正是這一
點導致英美外交將賭注押在它身上。
實際上,華盛頓會議以後,在華的外國外交官和企業家們加強了他們的
呼籲。“代表中國經濟生活的人們有責任直接參加中國的政治改組。”——
新任英國駐華公使麻克類爵士在北京就任時這樣說。③而滙豐銀行總裁 A.O.
蘭則發表瞭如下的見解:“正是中國商界輿論和既得利益集團的主要部分……
將證明它是不久將來的主要力量。”④太古洋行老闆兼上海英國僑民組織的中
國協會主席 E.F.麥凱又進一步闡述了這一主題。⑤提出這些呼籲的根據是,
據稱各商埠“所有”商人的利益都是一致的:使經濟發展陷於癱瘓的動亂停
止,中國人和外國人都能從中同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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