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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 柳北桐感到今天像個套,獵人去捉一隻狐狸,讓狐狸三晃兩繞,最後把獵人套住了。
三十一
春節後邊的幾天假,柳北桐幾乎沒有離開過筱晴。他苦口婆心,每天都在勸她,希望她能離開公司,甚至提議他們一起離開中州,到美國投奔孩子去。柳北桐說得嘴起沫,她就是不吱聲,柳北桐有時急得掉了眼淚,她也陪著掉,可就是不吐口,柳北桐真想把一切都告訴囡囡,但又怕囡囡著急,使事情升級。
女人啊女人,都說女人是弱者,可這弱者一旦走火入魔就太可怕了。
柳北桐一籌莫展了。
這時他才想起蘇天明幾個勸他的話“對老婆來說,教師是最好的職業,工商界是個大染缸,誰進去都會變色。環境可以改變任何人。”
無論怎樣,家庭要捍衛,老婆、孩子,一個都不能少。雖然筱晴有些變化,有些陌生,但柳北桐有信心改變這一切,畢竟他們已經在一起18年。不要逼她,欲速則不達,先從自己做起吧。
上班的第一天,郵遞員給他送來一個郵件快遞,當他看到北京音樂學院的落款時,他沉悶多日的心情又一次充滿了生氣,壓抑了多日的那顆心突然像開啟了窗戶,變得鮮亮起來。
是林如玉寄來的,那是一個蘭色的、畫著海洋的波浪的大信封。裡面是她最近在香港出的二胡CD,扉頁上竟寫著“心靈的手”四個很醒目的美術字,共有10首曲子,第一首就是“心靈的手”,上面寫的很清楚——作曲、伴奏:柳北桐。裡面還有一封簡訊:
“柳老師,您好!努力了近一年的專輯終於出來了,第一片就寄給了您。沒經過您的同意,就把您的作品改名以後放到了主打位置,您不會見怪吧?我想您不會的,您還記得那位揚州划船的小姑娘的話嗎?就當作是女兒的任性吧。我們認識時間不長,但合作的那麼令人難忘。
日本的事可能要稍往後拖一些,先把邀請書給您,到時我們再聯絡吧。我們分手以後,我每天都在為您祈禱,您沒有什麼事吧?如果真是出了什麼與我有關的事,一定告訴我,我會和您分擔的。
祝一切都好!
林如玉
柳北桐把自己關在琴房裡聽了一天CD,那封信他看了好多遍。他的精神已經走出了陷入了十幾天的沼澤地。
那是1997年,離香港迴歸的日子只有半年了。各單位都在做著宣傳慶祝的準備,宣傳部、文化局、文聯已經聯合成立了領導小組。柳北桐又一次被上級定為音樂創作小組組長,他又開始忙碌起來。他每週要到文化局開例會,自己還要為中州市7月份的慶祝香港迴歸文藝晚會創作一部聲樂套曲,每天還要抽出至少兩個小時練習鋼琴,那是林如玉寄來的6首二胡曲的伴奏。
在他的記憶中,他每年都要這樣忙一段時間,他每一次都是很投入的。工作著是美麗的,只有閒散才會憂鬱,做好每一天,不要為未來發愁。揚州那一幕已經過了一個多月,他心靈上的陰影正在逐漸散去。
他那段時間酒場很少,只和幾位酒友在一家新開的“臥龍堂酒店”見了一次面。那是趙見單位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請客,趙見和路路合夥做媒,給他介紹了一個歌劇團的女孩,兩人接觸感覺還不錯。小夥子決定請請媒人,趙見就小事當大事辦、費了好大勁把這一夥酒友都弄過來了。
一向豪飲的尹團和劉易都喝的不多,年前全市機關體檢,他們身體都出現問題。尹團和趙見都是三高,指徵挺驚人,老婆已經給他們下了最後通牒:再這樣喝大家就拜拜。劉易是嚴重的酒精肝,大夫說想死就繼續喝吧,你的肝快成黑色的了。
柳北桐那天喝得很少,話也不多,那天筱晴在家,他要早些回去。家裡的事情和他的驚險遭遇,他沒有告訴他們任何人。有人問他眉骨上的傷疤是怎麼回事時,他只說酒害死人啊,就沒有了下文。
大家那天的主題都是身體,眾說紛紜,討論著取代酒的方法,一個比一個說的有道理,但最後還是不了了之,兩瓶酒仍然沒剩多少。
“喝也難受,不喝也難受,累哦!”
“酒可以喝,關鍵是掌握一個度。”
“性情中人,難哦。”
“我為什麼喝不足比喝多了還難受呢?喝它媽多少是恰倒好處呢?看樣這個胃也得科學經營嘍。”劉易望著空酒瓶大發議論,那位請客的小夥子不知他什麼意思立刻要去拿酒,被五哥一把拽住了。
“什麼不需要經營呢?家庭、身體、財富、精神,人一輩子都在經營中,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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