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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鬼!”阿拉密斯說,“在白天,我就不大喜歡大海,在夜裡更加不喜歡了,海浪嘩啦嘩啦,海風呼呼,加上船老是可怕地動來動去,說實話,我寧願回到諾阿西的修道院去。”
阿多斯憂鬱地微笑了一下,因為他雖然在聽他的朋友說話,心裡卻分明想著另一件事。他朝溫特走去。
阿拉密斯跟在他後面。
“我們的朋友怎麼啦?”阿拉密斯說,“他活像但丁筆下的地獄裡的鬼魂,撒旦扭斷了他們的脖子,他們在望著自己的腳後跟392。真見鬼,他為什麼也是這樣老向後面望?”
溫特也看到他們了,他加快了步子,用出人意料的速度趕過來。
“您怎麼啦,勳爵,”阿多斯說,“是什麼事使您這樣喘不過氣來?”
“沒有什麼,”溫特說,“沒有什麼。只是,我在沙丘旁邊走過的時候,好像……”
他又轉過頭去。
阿多斯對阿拉密斯望了望。
“不過,我們走吧,”溫特繼續說,“我們走吧,船大概在等我們,瞧,那邊拋著錨的就是我們的單桅帆船,你們在這兒望見了沒有?我真希望已經在船上了。”
他又一次回過頭去望。
“喂,”阿拉密斯說,“您忘掉什麼東西了吧?”
“不,是一件叫人憂慮的事。”
“他看到他了,”阿多斯聲音很低地對阿拉密斯說。
他們走到通到船上的梯子前。溫特叫拿武器的僕人和拿箱子的腳伕在前面先下船,然後跟在他們後面走下去。
就在這時候,阿多斯看見一個人沿著和防波堤平行的海岸急匆匆地走著,好像要在港口的那一邊,離他們只有二十步遠的地方看他們上船。
在漸漸降臨的黑暗當中,他相信他認出來那個人就是曾經向他們問長問短的年輕人。
“啊!啊!”他自言自語地說,“這個人肯定是一個密探,他是不是企圖阻止我們上船?”
可是,就算這個陌生人有這樣的打算,他要這樣做已經太遲了一些,因為,阿多斯也走下了梯子,不過他始終望著那個年輕人。那個人為了走近路,這時在水閘上出現了。
“他肯定在打我們什麼主意,”阿多斯說,“不過,我們反正上船了,一到了大海上,讓他來吧。” 阿多斯跳下小船,小船立刻離了岸,四個健壯的槳手使勁划起來,船很快地走遠了。
可是,那個年輕人跟著船跑,甚至跑到船的前面。船要在防波堤的尖端和一塊突出的懸巖中間穿過去,在防波堤的尖端高高地立著一盞剛剛點亮的標誌燈,船上的人從遠處可以看到那個年輕人在爬懸巖,想從上面往下望著船經過。
“不錯!”阿拉密斯對阿多斯說,“這個年輕人準是一個密探。”
“哪一個年輕人?”溫特轉過身來問道。
“就是那個跟蹤我們,和我們說過話的人,他在那邊等著我們,您看。”
溫特回過頭順著阿拉密斯手指的方向望去。燈塔的光芒把船將要經過的狹小的出口和那塊懸巖照得通亮。那個年輕人光著腦袋,在胸前叉起雙臂,站在懸巖上面等待著。
“是他!”溫特勳爵抓住阿多斯的胳臂,叫起來,“是他,我早就相信我認出他來了,我沒有看錯。”
“誰?他是誰?”阿拉密斯問。
“米萊狄的兒子,”阿多斯回答。
“那個修道士!”格力磨叫道.
年輕人聽見了他們說的話,他站到懸巖的頂端,向大海俯下身子,就好像立刻要跳下去似的。
“是的,是我,我的叔叔;我,米萊狄的兒子,我,修道士,我,克倫威爾的秘書和朋友,我認得你們,您和您的夥伴。”
在船上的這三個人無疑都是英勇的好漢,沒有人敢懷疑他們的膽量,可是那個人的嗓音,他的語調,他的姿勢,卻使他們不禁嚇得毛骨悚然。
格力磨呢,根根頭髮都豎了起來,前額上直冒冷汗。
“啊!”阿拉密斯說,“原來他就是您的侄子,就是那個修道士,就是米萊狄的兒子,就像他自己說的,對嗎?”
“天哪!是這樣,”溫特喃喃地說。
“那好,等一等!”阿拉密斯說。
他在緊要關頭總是那樣出奇的鎮定,從託尼手上拿過一支火槍,裝上子彈,瞄準那個年輕人。那個人站在懸巖上,就像詛咒天神一樣。
“開槍!”格力磨憤怒地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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