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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萬仁發現狼頭鷹尾戒丟失的時候,一直在暗中將一切都盡收眼底的老園丁萬三把什麼都告訴了他——萬三真的不想說,十六年了,他知道萬申在萬仁心裡的位置有多重,所以他一直忍著,忍到他發現萬申不僅盜走了狼頭鷹尾戒,而且還偷偷按照萬仁的鴆毒方子配了藥……知道了一切的萬仁什麼話也沒說,他只是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房中,獨自坐了整整一個下午,溫暖的陽光灑在他身上,陽光的暖意更襯出他心底透骨的寒。他剛剛告訴契苾閩文,他三天後要面見契苾烏延,他要和侯天朔,也就是真正的兀楔良一起努力為鐵勒和大唐做些什麼,畢竟如果不是造化弄人,現在的自己一定不會比身為朝中重臣的李思行差多少,說到底,自己是大唐的臣子,可是現在……現在……他只是一個正在被自己兒子暗算的父親。
報應吶,真是報應!萬仁抬起頭望著長安的方向:李思行,難道這就是我的報應麼?可是人人都說世間之事皆有因有果,為什麼我這麼多年得到的只有一輪接一輪的報應?!!萬仁覺得太累了,真是太累了,十六年的時間,他付出一切心血的這個孩子,卻正在向他舉起刀,萬仁不知道自己這一路走來到底還有什麼意義,“好吧,你希望我死,我就死吧。”萬仁望著北斗星的方向,兩滴濁淚順著兩腮流進嘴裡。
這一天,是二月初五。
第二天,當萬仁目送著萬申送上酒菜關上門之後,他便端起面前早已調製好的一杯酒,這酒和十六年前他為當時的秦王李世民調製的那杯毒酒一模一樣,當然,分量要足的多。
“喝了這杯酒,從此你我再無關係了,我不會再是你的絆腳石。”萬仁看著萬申遠去的方向,嘴角邊浮上一絲苦笑,繼而,變成了冷笑,“這也許正是你希望殺掉我的方式,只是我自己提前了一點點而已,至於今後如何,天來斷吧。”萬仁笑著端起杯,一飲而盡,飲的是那樣的痛快。十六年前他帶走李思行的獨子隱居忻州,是他一種說不出的報復;而今天他飲下這杯鴆酒,也一樣是報復——你們這對父子和我十六年的恩怨糾葛,該到此為止了。
“萬仁……就是這麼死的?”我問水爺,“不是他殺,而是自殺?那前面的那些一直糾纏著萬府的奪嫡遠征謀反等等等等最終卻落腳在一對父子的感情上?”我的腦子一時半會有些轉不過彎來。
“對,”水爺點點頭,抽口煙,“其實啊,‘家國天下’這四個字,看起來,家是最小的一個,但是也是後面那些的根,這個根都沒了,談什麼治國平天下呢?萬仁的心已經傷透了,傷了心,人就沒勁兒了;沒勁兒了,還窮折騰個啥?什麼國家安危民族大義,在一個傷心傷肝的父親那裡,恐怕都不重要了。”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水爺說這話的語氣很憂鬱,一種不像是在講故事的憂鬱,當然,我只是猜測。
我仰起頭想了想,突然想到了什麼:“萬仁是自殺——可他的腦袋呢?這不是個無頭案麼?”
水爺呵呵笑了,點點頭:“行,丫頭,算你記性好。萬仁的腦袋吶,說起來,倒又是另一番故事……”
當萬三當著李思行的面講述了他所知道的一切之後,萬仁的死似乎是真相大白了,可是方士奕和袁振升也有了和我一樣的疑問:既然是自殺,誰把萬仁的頭給砍了呢?
“我不知道。”萬三搖搖頭,“我聽見房間裡杯盤落地的聲音,我很清楚屋子裡到底發生了什麼。只是我不能進去看……”萬三低下頭,頓了頓,又接著說道,“當時,我很害怕,心裡明白,但是束手無措,所以我一直在後園待著,直到聽到侯天朔叩門的聲音,等到他們來到北屋的時候,看到的不僅是老爺的屍身,而且連老爺的首級也不知去向,我當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更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等等,”袁振升揮手打斷萬三,“萬和,也就是契必閩文曾經說過,在萬申回來以後和侯天朔來侯府之間的這段時間,他們都在廚房裡鬥骰子,而這中間,萬寶……出去過……”
“沒有,他那天手氣特別好,一直霸著桌子不肯下去,連萬寶都被他擠走了。”——方士奕在袁振升的提醒下也記起了契必閩文一開始就說過的話。“假設契必閩文說的是真的,那麼在萬府沒有外人進入的條件下,難道是萬寶割了萬仁的首級?!”方士奕覺得難以置信,“這個萬寶,我們之前審過啊,他不是魏王府上的方士麼——”方士奕自言自語道,突然方士奕想起李思行一直是和太子少師魏徵站在一起的,理所應當的應該支援太子,於是忙把後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