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稍停(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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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淹沒在大片大片的鳶藍色,秋日的涼意攀上黎明前的天空。
朦朧的白光遙遙地匍匐在地平線上,山間瀰漫開薄薄的霧氣,微卷乾枯的黃葉,涼風輕飄飄地路過之時,摩挲出沙沙的聲響。
綴掛在天穹上的雲朵宛若映在幕布上的陰影,一片片,一朵朵,整齊地朝遠方排列開。
萬籟俱寂的黎明前夕,金屬清脆的聲響刺破了沉寂。
鋒利的刀鋒擦著金屬的護欄,清脆的碰撞聲響起,同一時刻迸發出星星點點的火花。
改變軌跡,長刀揮出,被刀鋒撕扯的空氣發出嗚嗚的聲響,雪亮的刀尖淺淺地沒入了臉頰的面板,畫出一道細長的血痕,森森的寒光擦著衣角掠過去。
扎著雙馬尾的男人下意識地揚起下巴,堪堪躲過了劈過來的刀鋒,對方握刀的的手勢卻驟然變化,刀柄在手裡旋轉,握刀的姿勢由正握變為反握。
咔嚓——
漆黑的刀柄懟著臉就砸過來,清晰的骨裂聲過後,臉側的骨頭傳來劇烈的疼痛,被擊中之後頭部下意識地後仰。
兩個人目前的距離並不支撐使用「穿血」。
使用「穿血」的前提條件是使用「百斂」進行血液壓縮,對手的體魄和速度都過於驚人,難以想象如此過人的身體素質會在這樣一具身體表現出來,前搖過長的「百斂」無法在她下一波攻勢到來之前將血液壓縮成功。
身為人類和咒靈的混血,脹相的肉||體比一般的咒術師要強悍,和咒術師近身格鬥,他有信心不會落下風,他並不懼怕被人近身展開格鬥,但是前提條件是,對方不是彌生月或者任何一個類似於伏黑甚爾的反向天與咒縛。
刀柄懟著臉砸過來的力氣過大,男人吃痛地咬緊了牙關,身體忍不住向後仰。
腹部徒然一緊,緊接著就是一陣劇痛。
一擊側踢不偏不倚地砸中了他的腹部,力氣之大,他甚至能清楚地感覺到臟器的悲鳴,五腹六髒近乎移位。
哐當——
後背直接砸到了公路的護欄上,金屬鍛造的護欄被砸出一個相當明顯的凹陷。
和外表完全不符合,這個女人一打起架來就是捕食的野獸,動作凌厲兇狠,一副不把獵物放倒就不罷休的架勢。
凌厲的罡風呼嘯而來,對方握著刀,近乎張開利爪的野獸一樣撲了過來,他下意識地側身躲避,冰冷的刀身擦著他的鼻尖砍下去,刀鋒驟然調轉方向,身體本能地膝蓋彎曲,降低身體的高度,貼著他的額頭擦斷了髮絲。
脹相抬手抓住了刀身,堅韌的金屬在他手裡脆弱不堪,‘砰’地一聲,刀身開裂,緊接著支離破碎。
地平線上迸發出燦爛的白晝,頭頂大氣層的雲霧翻湧,碎裂的金屬在蘊著淺淺金輝的晨霧四散。
彌生月抬起另一隻空著的手抓住了對方的手腕,詭異的手法擰著對方的手腕就把人摔了出去。
脹相貼著地面滾了好幾圈,手撐地翻身而起,對面的女人不依不饒地拿著斷裂的刀身砍了過來。
這簡直沒完了。
肌肉相撞的聲音鈍重沉悶,兩條手臂交叉停頓在半空,脹相抬起手臂架住了彌生月的手臂,兩個人彷彿角力一樣,彼此對峙。
脹相咬緊了牙關,額角冷汗泌出,脊背弓起,手臂的力氣持續加大的同時在微微顫抖,單論體魄和力道,在長達一百五十年的時間裡,彌生月絕對是他見過的第一人。
“我沒有殺掉你的意思。”與他對峙的女人面無表情,冰冷的目光沒有半點說服力,“起碼目前沒有。”
“吶,告訴我吧。”彌生月輕輕開口,語氣和她的表情一樣冰冷,“你們收集兩面宿儺的手指打算幹什麼?對悠仁,對我的弟弟又打算做什麼?”
也許是聽到「弟弟」這個詞彙,脹相的動作頓住了一瞬間,野獸一樣精準的戰鬥本能讓彌生月瞄準了這一瞬間的空隙,一腳踹到他的膝蓋上。
被踹中的膝蓋砸到了冰冷堅硬的路面上,深入骨髓一樣的刺痛沿著神經,密密麻麻地攀了上來。
冰冷的刀鋒抵住了喉嚨,宛若野獸咬住獵物咽喉的獠牙,鋒利的斷口微微沒入了頸脖的面板之中,鮮血滴答墜落路面之時,破碎綻放如悽美的花朵。
秋日的天空遼闊高遠,潔白的雲朵在天際翻滾鋪排,蜜糖色的晨輝斜斜地落進了蔥蘢的山林裡。
彌生月居高臨下地看著半跪在地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