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瓣白(第2/3 頁)
掖衣領子,試圖把冷空氣擋在外頭,彎著腰,哈著氣走過玻璃窗前。
咖啡廳的門被開啟又合上,門邊掛的風鈴鈴鐺作響。
夏油杰特地把地點約在了二樓,隔著透明的玻璃窗,他看到底下來來往往的人,藏在角落裡的咒靈喃喃自語。
“你有很棒的力量。”狹長的眼睛微眯,嘴角上揚,坐在對面的傢伙笑得宛若一隻老狐狸,“不打算用這力量做點什麼嗎?”
頭頂的燈罩裡投落下暖橘色的燈光,溫暖的燈火盪漾在底下的咖啡杯裡的液體。
“夏油……”彌生月動了動嘴唇,“有沒有人告訴你?”
“嗯?”假和尚挑了挑眉。
這家咖啡廳是十足十的西式裝修風格,落地式的玻璃窗,暖橘色的燈火潑灑在歐式沙發的沙發套上,空氣裡是悠揚的小提琴曲子,他這一身非常具有東方年代感袈裟僧衣與咖啡廳的調調格格不入。
而且——
“你的法令紋很嚴重。”彌生月超級認真。
何止嚴重,整個人都顯老了。
夏油傑:“……”
“是最近壓力大了嗎?”都開始瞎幾把胡扯了。
夏油傑:“……”
可不得是嘛,掰著手指頭算算日子,搞事的日期也差不多要到了,不好好準備,要掛的,對手可是五條悟。
“這個咒術師在暗中維持一般社會秩序的世界。”夏油傑竭盡全力把問題引回正軌。
彌生月端起咖啡杯,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裡面的咖啡,苦澀的味道在口腔裡蔓延開來,她發現自己實在不喜歡這種苦味的飲料。
杯子裡的熱氣把視線暈染出薄薄的霧氣,彌生月垂下來眼瞼。
“我對世界一直有疑問。”彌生月舔掉了嘴角沾上點咖啡漬,“起初是好奇,在我的家人的口中,它會絢爛,會灰敗,會殘忍,會仁慈,它幾乎是所有矛盾的集合體。”
“我不曾接觸過這個世界。”紅色的頭髮從肩關垂落下來,彌生月放下了咖啡杯,“世界很大,很漂亮,也很危險。”
“世界最大的特點是人。”彌生月說,“各種各樣的人。”
“有人把自己活成了不像人的樣子,有人用盡一生讓自己活得像個人。”彌生月繼續說。
夏油傑頓了頓,“這是你的媽媽告訴你的嗎?”
“不是。”彌生月搖搖頭,“是一個很奇怪的海膽頭告訴我的,他還說我連人都不會做。”
像聖誕樹的海膽頭。
和海膽頭見面的次數一個巴掌就能數得過來。
第一次見面是在賭場,他幫忙把姐夫被輸掉的衣服贖回來了,避免了姐姐一來就看到這貨在賭場門口裸奔的場景,最後一次見面,他是和姐夫一起來的,族人好像都很怕他,不敢在他面前大聲說話,不敢看他的眼睛,也不敢做出什麼僭越的行為,畢恭畢敬,誠惶誠恐。
姐夫叫他‘斑’。
彌生月登時虎軀一震,悟了,她悟了,這就是丫的好基友,連帶著看他的眼神也奇奇怪怪的。
紅毛不知恐懼為何物,敢於直視對方的行為成功引起了海膽頭的注意。
這年頭有這膽子的人不多了。
簡單地交流了幾句,敏銳的海膽頭就發現這紅毛身上的異樣,皺了皺眉頭之後跟自己的好基友說了些什麼,好基友簡單地跟他解釋了一下彌生月的情況,結果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再次看向彌生月的眼神變得複雜。
“原來,你是「容器」啊。”他說,“你是個人,但是還沒有學會做人。”
簡直是被人量身打造出來的「容器」。
——世界最大的特點是人。
——各種各樣的人。
——有人把自己活成了不像人的樣子,有人用盡一生讓自己活得像個人。
——你要是學不會做人,也就永遠不會體會到做人的樂趣,也不會體會到做人的……痛苦。
“真是個有趣的……人。”夏油傑笑笑,摩挲著下巴,姑且稱呼對方是‘人’吧。
“夏油,你把自己的路都斷掉了嗎?”彌生月突然問道。
夏油傑頓了頓,瞳孔稍微收縮了一下。
“你還是你,但現在的你已經不是你了。”彌生月說。
夏油傑還是笑,“我好像沒有告訴過你。”
沒有告訴過你,我已經和咒術高專是敵對關係。
沒有告訴過你,我和悟現在如果見上一面,就不是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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