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響(第1/3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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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個不停。
三月中旬的仙台好像特別喜歡下雨天,從昨天晚上開始就一直下到了現在,櫻樹枝頭垂首未開的花苞被打落,零落的花瓣被雨水卷著在街道上衝刷。
今早出門的時候還是綿綿的細雨,入夜之後,世界變得沉寂,雨水在黑夜裡喧囂。
形形色色的建築物被雨幕模糊成了參差不齊的色塊,豆大的雨水噼裡啪啦地在窗臺上迸濺。
雨水寒涼的味道混著腥臭的鐵鏽味,雨水卷著零落的花瓣從腳底淌過。
這個地方居然還會有櫻花樹。
五條悟兩手抄在口袋裡,有些出神地看著建築物旁的櫻樹。
牆上蛛網般的裂痕朝著四面八方延伸開來,蛛網的中心,咒靈被很好地鑲嵌在中央,底下是散落的碎石塊,被鑲嵌在中心的咒靈痙攣般抽搐著,發出零碎的嗚咽,脫口的那一瞬間卻被沙沙的雨聲掩蓋過去。
地面上被未知的力量犁出了一條溝壑,這條溝壑直線前進,一端是咒靈,另一段則是站在入口處老神在在的男人。
“居然還沒死嗎?”五條悟從口袋裡抽出自己的手的那一刻,還拿著手機。
天空好像破了一個大口子,卻沒有光落進這座城市,淅淅瀝瀝的雨聲在沉寂的雨夜裡迴盪,遠處亮起的廣告牌上的霓虹燈跳躍變化。
黑色的雨夜喧囂又沉寂,除了呢喃的雨聲,就是詛咒飽含著濃郁負面情緒的低語。
“不要……我不要……我不要……!”
無法名狀的怪物發出歇斯底里的咆哮,這一刻的憎恨噴湧起來,龐大的、濃郁的,彷彿要撕開人的皮肉,咬斷人的骨頭,強烈的恨意幾乎要把人吞吃殆盡。
白紫色的閃電撕裂了天空,雨水打落垂首的花苞,墜落泥土,沾染上泥濘。
風裹挾著濃郁的腥臭撲面而來,櫻樹纖細的枝頭在風雨之中不堪重負地發出咔吱咔吱的哀鳴。
「術式反轉·赫」
厚重的牆壁被直線撕裂開來,與混凝土構建拉結的鋼筋斷裂,碎裂的玻璃四散在雨幕之中,沾染上雨水和泥濘,嘩啦啦地落了一地。
整棟樓直接被一擊打穿,被雨水浸潤的地面上被犁出一條深深的溝壑,一直延伸到了林立的樹叢裡。
五條悟的頭抬都沒抬一下,他一直在低頭看手機,手機螢幕在平靜下來的雨夜裡靜靜地散發出瑩白的光芒。
——悟,你有想過去找小紅毛嗎?
空氣裡的血腥味好像還沒有散開,混雜著鐵鏽的味道和土腥味一同鑽進了鼻子裡,耳邊彷彿還回蕩著雨水的聲音。
五條悟抿了抿唇。
一身狼狽的人背靠著牆壁,鮮血把白色的底衣染成刺目的紅色,他半是嘲諷,半是玩笑地開口。
——你不是……不敢去找她吧?
其實他們打心裡明白,非咒術師和咒術師完全就是兩個世界的人,雖然嘴上標榜著‘這個紅毛打人很猛’,‘這個小紅毛老兇了’,但是心裡歸根結底還是把那時候的小紅毛劃分為到了‘非咒術師’的類別裡。
咒術師不存在無怨無悔的死亡,裡世界的陰影太過濃郁和兇險,生活在裡面的咒術師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翹辮子,不是被咒靈啃食,就是被詛咒師咒殺。
五條悟是最強的,最強不會擔心自己除了老死之外還有別的死法,迄今能殺死他的存在還沒有。
他很強,他幾乎沒有弱點,唯一的弱點大概是……最強的他無法庇佑所有的人。
小紅毛一看就是不適合做咒術師的那種人,太過懵懂,太過執拗,心性上白淨得宛若一張白紙,隨便點什麼顏色都能染上去。
弄死咒靈還好說,但是咒術界高層的那些臭老頭子個個都是沒良心的黑心玩意兒,小紅毛的智商上下線的時間不定,指不定被他們搞成什麼樣兒。
生在咒術界的五條悟看過很多這種事情,光是他本家裡就不少,他的摯友夏油傑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那些惡意會把她的心變得陰鬱,會打斷她的脊樑,無法確認小紅毛會不會被淹沒在這些惡意裡,也無法確定她會不會好好的活下去,就像他以前從來沒想過那個總是囔囔著咒術師是要以保護非咒術師為己任的奇怪劉海會叛逃,還殺光了一個村的普通人。
脆弱的東西遲早有一天會凋亡,即使小紅毛不脆弱,但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能確定,小紅毛不會在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