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第2/4 頁)
種方式:他把她當成了一個朋友。
第二少當然朋友遍天下,且不說那些陪他打獵、喝酒、賭錢、隨時都準備從他身上大撈一筆的公子哥兒,只要他認可,全天下的人都會搶著做他的朋友。但第文心中真正的也是惟一的朋友卻是這位外人根本不知道的姑娘——許飛卿。對此,他時常感到悲哀,到後來卻也滿足了,人生有一知己足矣,何必求多。
“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你也知道,就是這麼回事。”第文似乎有些厭倦地回答。
“滿意就是滿意,不滿意就是不滿意。什麼叫‘就是這麼回事’?”
“你又來逼我,你分明是知道的。”不知為什麼,第文一直認為許飛卿是最能知道他的心的,而且也能感受到自己的一切,不是從他的表情,也不是從他的言語上,而是一種很神秘的心靈溝通,所以他們便成了知己。說完這句話,他便躺到了許飛卿的床上,比躺在自己的床上還要隨便、自然,而且舒服。
“是的,我知道。”許飛卿認輸道,而她自己也覺得奇怪的是:她是真的知道。隨後她便搬了只錦凳在床邊,坐下來和第文說話,這是他們二人交談時幾乎固定不變的方式。“可是我不知道的是,”許飛卿接著道,“你明明不喜歡這一切,甚至是厭倦,為什麼還要去做?”這一點她卻不明白。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可活著總得做些事吧。”第文眼望著天棚說道。
“可你就不會找些自己喜歡的事嗎,別的什麼事?”
“別的也都一樣,一樣的無聊。”
許飛卿不再問下去了,她已深深感受到第文如淵般深的空虛和英雄無奈的寂寞。
兩個人閒聊著,第文躺在這張床上便會徹底放鬆,他只是隨口說著話,並不在意說的是什麼,能否表達自己的心思。他靜靜地看著她,她的臉、她的聲音對他都有一種催眠般的魔力,令他感到安靜、祥和而且充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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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節:一、山雨欲來(6)
她絕美的臉上只有一種表情——淡淡的優雅,從無哀怨,也無熱烈,卻充滿了感情。這張臉似乎是一個曾經輝煌了幾百年又逐漸黯淡下來的世家貴族的縮影。第文看到這張臉時,便被這種言語無法形容的神情緊緊地攫住了。從那時起這種神情就未變過,第文甚至敢和任何人打賭:她一生下來肯定就是這種神情,哪怕你在這張臉上打上兩拳,踹上兩腳,這神情也不會有絲毫地改變。
而她的聲音帶給人的感覺也同樣如此,淡淡的如同馨香,又充滿了魔力。即或偶然淺淺的一笑也同樣的風雅,而她從未大笑過。
她在天香閣的地位很特殊,既是這裡的姑娘,在提供給客人的名單裡又沒有她的名字。秦天香也不知該把許飛卿當做自己屬下的姑娘還是貴賓,但既然第二少喜歡這樣,她也就只好這樣。她不明白的是:二少既然如此迷戀許飛卿,為什麼不要了她。或許只有秦天香知道,二少和許飛卿之間是清清白白的,這等事絕對瞞不過她的利眼。
第文心中也沒什麼打算,起初他曾想過送給她一筆錢,讓她同自己一樣快快樂樂地過完一生,可終究還是捨不得,不是捨不得錢,而是捨不得人。他也曾想過把她接回家裡,當然是作為侍妾,可又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覺得只有在這間屋子裡,才會有這樣的氛圍,這樣的心境。他如同呵護一件無比珍貴而又易碎的瓷器一樣來對待這間屋子和這屋子裡的人,而且只要他願意,事情就會永遠是這樣,對這一點他堅信不疑。
至於男女情愛,在第文眼中已是等而下的東西,若把它與許飛卿聯絡起來,簡直是褻瀆。
“卿兒,你知道漢朝有個中山靖王嗎?”許飛卿點了點頭。
“這位中山靖王並不出名,可他的子孫後代卻有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三國鼎立之一的大耳劉備。”許飛卿又點了點頭。
“這位中山靖王一生之中只重複著做這些事,聽音樂,看輕舞,飲美酒,玩女人。就這樣過了一生,沒人知道他是否真的快樂。而我呢,就像他一樣吧。”
“您什麼人不好比,偏要比這位酒色王爺。”許飛卿淺淺一笑,抗議道。
“我倒是想比劉備,可惜世無曹操,也無孫權,而且連個袁紹、袁術也找不到。”第文嘆了口氣。
“天下清平豈非是所有人的福氣?”
“是啊,其實不僅中山靖王,歷朝歷代的王爺都是一樣,無所作為,因為沒有什麼事需要他來做,如果真要他做事的話,那就只有篡位謀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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