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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張伯倫的葬儀上,除了不能回德國的威廉二世派了一位親王為代表以外,希特勒是唯一的社會名流。《人民觀察家報》在報道這個英國人的死訊時說,德國人民失掉了“一位偉大的武器製造者,他所製造的武器在我們時代裡還沒有充分應用”。在1927年黯淡的1 月裡,當納粹黨處在最倒黴的時候,這個半身不遂的垂死老人無法料到——甚至希特勒本人或者德國的任何別人都無法料到,不久之後,這個歸化的英國人所製造的武器很快就得到了充分的應用,而且帶來了可怕的後果。但是,阿道夫·希特勒在這些日子裡,甚至在此以前,對於他個人在地球上的使命就有著一種神秘的使命感。“在千百萬個人中間??必須要有一個人站出來,”他在《我的奮鬥》中(著重體'110' 是他自己用的)寫道,“他有著無容置疑的力量,能夠在搖擺不定的廣大群眾的思想世界中,形成花崗石般的原則,並且為了這些原則的唯一正確性而進行鬥爭,直到在自由的思想世界的起伏的波浪中,出現一塊信念和意志完全一致的堅固岩石。”他使讀者一點也不懷疑,他已經以那一個人自居。《我的奮鬥》中不乏一些短小的片斷,論述天才人物的作用,這種人物是上帝挑選出來領導偉大的國家的人民擺脫他們的困難、取得進一步偉大成就的,雖然他們可能在開始的時候並不瞭解他或者知道他的價值。讀者知道希特勒這段話指的是他自己和他當時的處境。他是怎樣一個人物,他是滿有把握的,但是這還沒有得到世人的公認,天才人物的命運往往如此——特別在開始的時候。“幾乎總是需要一些刺激的因素才能使天才人物登場,”他說,“那時世界上還不肯承認他,不願意相信這個表面上與世人並無二致的人物竟然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人物;在人類的每一個傑出兒子身上,這種事情總是一再重演的??天才的火星,”他宣稱,“在真正有創造性的人誕生之時起就存在於他的腦袋中。
真正的天才總是先天的,從來不需要培養,更談不上學習了。”特別是——他認為——創造歷史的偉大人物是實際政治家和思想家的結合。“在人類歷史上,每隔一個很長時間,偶爾有這樣的情況:政治家與理論家結合起來。這種結合越緊密,政治家工作所遇到的障礙也就越大。他不再為普通店主所瞭解的生活必需品而努力,而是為只有極少數人所瞭解的目標而努力。因此,他的一生就充滿了愛與恨的矛盾。不瞭解他的現代人反對他,後代子孫——他也為他們工作——則承認他,二者發生了矛盾。因為一個人的工作對將來越有偉大意義,現代的人就越不能瞭解;他的鬥爭也就越艱苦??”這些話是在1924年寫的,當時很少有人瞭解這個因為滑稽戲似的政變失敗而名譽掃地、系身囹圄的人心中有什麼打算。但是希特勒自己是一點也沒有疑問的。他究竟有沒有直接讀過黑格爾的著作,是一件令人懷疑的事。但是從他的著作和演講中可以很清楚地看出,他對這個哲學家的思想是有點熟悉的,哪怕只是透過同他早年的軍師羅森堡、埃卡特和赫斯的交談後才有這點知識。
反正透過某種方式,黑格爾在柏林大學的著名講學內容一定引起了他的注意,正如尼采的許多格言一樣。我們已經簡單地談到* ,黑格爾發展了一種“英雄人物”的理論,很投合德國人的思想。他在柏林某次講學時曾經談到“世界精神的意志”是由“世界性—歷史性人物”來貫徹的。
他們可以稱為英雄人物,因為他們的目標和使命不是從現存秩序下平靜無事的正常情況中產生的,而是來自一個隱藏的泉源,來自仍掩蓋在表面之'111' 下但是像衝擊外殼似地衝擊表面世界並將它迸裂成為碎片的那種內在精神。亞歷山大、愷撒、拿破崙就是這樣的人。他們是實際的政治人物,但是同時他們又是思想人物,對於時代的要求——什麼東西已經成熟到可以發展——有深刻的瞭解。這就是他們的時代、他們的世界的真理??他們有責任瞭解這個初生期的原則,他們的世界要採取的這一必要的直接連續的前進步驟;他們有責任把這當作他們的目標,不遺餘力地來實現這一目標。因此必須承認,世界性一歷史性人物——一個時代的英雄人物——是時代的眼光遠大的人;他們的言論,他們的行為,是他們的時代最優秀的言行。請看這段話與前述《我的奮鬥》中所引的一段話何等相似。政治家與思想家的結合,就是這種結合,產生了英雄,產生了“世界性一歷史性人物”,產生了亞歷山大、愷撒和拿破崙,如果希特勒身上也有這種結合——他現在已開始相信這一點——那麼他不是也可以臍身於這些英雄人物之列嗎?貫穿在希特勒許多言論裡的一箇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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