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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道生拿過雞看了看,看起來確實只是普通的雞而已,他謹慎的撕下一隻雞腿,叫進來一個小道士:“你把這個拿給那個探子吃。有什麼不對,趕緊回來報告。”小道士依言而去。
呂振海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或許只是那人不記得原來商定的詞是什麼……”
何春林搖搖頭:“不大可能,萬一認錯了人,豈不露出馬腳。”
“那也可能是那個王三牛記的不準確。他一個農民,做事沒有那麼細緻也是正常的。”
何春林沉思著點點頭,這似乎是唯一的解釋了,卻又有點疑惑,總覺得不那麼對勁。送雞腿過去的小道士回來報告說:“王三牛很高興的幾口就把雞腿吃光了,連骨頭都嘬了又嘬。”他大概是想起王三牛嘬雞骨頭的樣子,忍不住浮現出一抹笑容。
何春林點點頭,周道生把剩下的半隻雞也讓小道士拿給王三牛吃了。何春林接著道:“那個‘成一’,想必就是去山洞裡找王三牛的人?”
呂振海一路上也反覆考慮過這個問題:“我想應該是的。剛才我也問了王三牛,但他說沒聽過這個名字,自然也不知道去山洞裡找他的人叫什麼。”
何春林彷彿自言自語般說道:“這王三牛身上也問不出什麼來了。”
周道生說:“我昨天看了他的手,確實有長期使用刨和鋸子的痕跡,手上的老繭跟一般農民不同。大概確實是附近村鎮裡的木匠。”
何春林抬眼望著周道生,正要開口,剛才給王三牛送去雞肉的小道士突然慌慌張張闖進門來:“不好了!那個探子要死了!”
聽說那倭寇探子要死了,屋裡的三人均是一驚,急忙起身出門。還沒進牢房的門,就聽見裡面已經吵吵嚷嚷,有人好像殺豬似的慘叫,混雜著亂七八糟的人聲、腳步聲和東西翻倒的聲音。何春林搶進門去,只見屋子正中圍著好幾個人,桌椅都翻倒在地,王三牛口吐白沫躺在地上,已經不動了。看守的道士一見何春林,急忙跪下,臉色白,結結巴巴道:“我們剛剛因為他吃雞,就替他鬆了綁,誰知道他吃了沒幾口就躺在地上抽了起來,剛去通知您,他就死了。”
“雞肉果然有毒?”周道生尖聲說道。
何春林眉頭緊鎖:“你已猜到雞肉裡有毒,所以故意讓他試吃?”
周道生辯解道:“我不讓他試試,怎麼知道他有沒有給咱們下圈套?如今他人雖然死了,起碼能證明自己清白。”
“他已經承認了自己就是倭人的探子,還談什麼清白不清白。”何春林嘆了口氣。
門旁一個小道士不知為何臉色白,身子晃了兩晃,有些站立不穩,旁邊一個道士急忙伸手扶他。何春林一看正是剛才給王三牛送雞吃的小道士,問道:“你怎麼了?剛才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事情?”
小道士一聽問話,卻哇的一聲哭了起來,邊哭邊道:“我剛才看他吃了雞腿沒事,又給他拿剩下的雞的時候,就偷吃了一些……”小道士說話聲越來越低,最後一句幾乎聽不見了。泰山派和嶗山派都屬於全真道,忌酒忌肉,這小道士恐怕也是一時嘴饞,想趁機開開葷,誰知道卻吃到了有毒的肉。這時看到王三牛慘死,也顧不得隱瞞,趕緊照實說了出來。
何春林聞言,也顧不上斥責他,急忙讓那小道士盤腿坐在地上,自己也坐在他身旁,兩人單掌相對,為他驅毒。旁邊的其他人也不管王三牛了,都凝神屏氣盯著這兩人。
只有周道生扶起一把椅子,悠然自得的坐在那裡。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何春林抹抹額上的汗水,長出了一口氣。
周道生似笑非笑問道:“何道長,怎麼樣了?”
何春林知道他是有心看泰山派的笑話,但還是耐著性子答道:“不妨事。”
那小道士一聽“不妨事”,一骨碌爬起來,直給何春林磕頭。何春林厭煩的揮揮手,心道:“等我有空了再來收拾你。”
周道生卻不依不饒:“何道長可查仔細了?若是給貴派弟子體內留下毒素,將來落下什麼毛病,可就不好了。”他把“貴派弟子”幾個字說的特別清楚,說完還出了尖利的笑聲。旁邊一干泰山派弟子又羞又惱,向他怒目而視。
何春林自知理虧,假裝沒聽出他的譏諷,說道:“勞煩周掌門操心,那孩子體內確實並無毒素。”他使用了“那孩子”的稱呼,表示那個小道士所犯的錯不過是小孩兒心性,可以原諒。
周道生看一眼已經僵死的王三牛,又瞟了一眼還在一邊瑟瑟抖的小道士,仍然是那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不管年齡大小,終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