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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裡的人齊聲答應,陸續散去。只有一個人磨磨蹭蹭的不走,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這才湊到何春林跟前,陪笑道:“何道長,抓住這探子的時候,我也在旁邊,要不要我去報告周掌門?”
何春林正在向韓玄庵詢問抓住這探子的具體情形,聽到有人插嘴,臉上略顯出些不快來。他看對方衣著打扮是嶗山派的弟子,略微客氣了些:“煩請道兄去通報一下,只是我必須馬上開始審問,以免貽誤,也麻煩跟周掌門解釋一聲,恕我不等他了。”那人應了一聲,撒腿跑出了議事廳。
何春林接著問韓玄庵:“你剛才說他在樹洞裡找什麼東西?”
韓玄庵接著剛才的話題說道:“我本來也以為他不過是附近村落裡的農民,誰知他一看到我,立刻從那個樹洞旁邊站起身來,緊張的好像手腳都沒處放了似的。我覺得可疑,正想上前問他,他卻撒腿就跑。”
何春林冷笑道:“這就是做賊心虛。看他身上那些傷,是你打的?”
“那人會些武功,又拼死要逃,故而被我弄傷了。”韓玄庵似乎有些歉意的說道。
何春林卻並沒有批評他的意思:“這等毫無廉恥之人,沒有要他的性命,已經是便宜他了。這條手帕,是從樹洞裡搜出來的?”他這時也不再嫌那條帕子骯髒,緊緊的將它攥在手裡。
“正是,我們抓住他的時候他似乎也剛剛到那裡,正在洞裡搜尋。”韓玄庵想了想又道:“這帕子藏得很隱蔽,我們找了半天才從樹洞最深處找到。他顯然是知道內情才過去尋找的,絕對不可能是路過看到洞裡有東西才進去搜尋。”
何春林默然點點頭,邁步朝外走去:“你回去歇歇吧,今天辛苦你了。”韓玄庵眉頭微蹙,旋即又展開,施了個禮,回房去了。
何春林並沒怎麼在意自己這個心腹弟子的表情,他滿心歡喜的從議事廳出來,回房又加了件衣服,這才來到關押犯人的地方。
這裡說是牢房,也算不上,只是泰山派佔用的一間空房罷了,本來非常普通,但卻被他們改造了一下,變得非常特殊。
………【第二十章 倭患 第八節】………
那間牢房與旁的房子不同,就在於它沒有屋頂。(,)何春林走進房間,屋裡沒有生火,只點著兩盞油燈,將屋裡的一切人與物投射在牆上,形成一道道晃動的黑影。他下意識的抬頭看了一眼,頭上本該是屋頂的地方已經拆的片瓦不留,加裝了一道道手臂粗的鐵棍,一抬頭即可望見滿天的繁星。雖然剛剛入冬不久,這屋裡卻冷的跟冰窖似的,幾個在旁看守的道士都穿著厚厚的棉質道袍,仍然忍不住暗暗活動手腳,免得手腳凍麻。屋子正中有一立柱,剛才那探子就綁在上面,只見他上身打著赤膊,下面也只穿著一條褻褲,雖然屋內光線昏暗,卻也能看出他的嘴唇已經凍得青紫。
幾個看守的道士向何春林行禮,何春林微微點了下頭,徑直向立柱走去。那探子雖然已經凍得半死,卻還未僵,見有人來,抬起已經麻木的眼皮,嘴微微動了動,卻不出半點聲音。何春林走過去,湊近問道:“你是倭寇派來的探子嗎?”
那人已經動不了了,只是幾乎難以被人察覺的點了下頭。何春林有些不高興:“既然這麼爽快就認了,何必還要這樣?搞得人都說不出話來,我怎麼問?”
幾個小道士連忙過來將人解開,扶著他坐到旁邊一把椅子上,還給他披上了一件棉袍。其中一個小道士跑到旁邊房間倒了兩杯熱水,將一杯遞給了何春林,另一杯則扶著那人慢慢喝下去。幾人隨即向何春林行禮,出門看守去了。
這探子喝了熱水,略微緩過來一些,他挪動著仍然有些僵的雙腿,往前蹭了蹭,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趴在何春林腳下大聲哭叫起來。
何春林正在喝水,被嚇了一跳,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水也灑了一身。他急忙將身上的水抖掉,只聽那探子哭道:“道長,繞我一命吧,我也是迫不得已才替倭寇做事,我老婆孩子都被他們抓了去,若是不給他們提供些情報,我的老婆孩子就完了!”
他斷斷續續說個不停,鼻涕眼淚抹得滿臉都是。何春林厭惡的轉過頭道:“你說的倒是怪可憐,我怎麼知道能不能信你。”
探子並沒看出何春林的嫌棄,反而向前爬了兩步,作勢要抱何春林的腿。何春林連忙從椅子上站起來,後退兩步,那探子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