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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沒人能說明白,而是沒人肯說明白吧?”
聞言,她步伐略緩。
他則轉過臉與她四目相交,瞭然於心的神情如針般直直刺進她心窩。
“是我害了你。”他嘆息,被紅痕佔滿的面龐重新轉正。
“什麼意思?”
“村民們一旦知曉你住在竹塢,跟我有所牽扯,怕是沒誰肯再搭理你。”說著,溫朗眉間爬上沉鬱,極自責痛苦。“是我害了你。”
“不是這樣的,鳳公子——”
“正是如此!”他斯文卻堅定地打斷她的話,眉兒彎彎,鳳目彎彎,不是不在乎,而是一副心志被徹底磨礪過、最終只得坦然接受的神氣。
上官淨忽地停住腳步,一把拉住他的袖。
今夜的月終於綻出第一抹稱得上皎潔的光,他們倆佇足野地,月華拂發盈身。
氣息亂了亂,她瞳心爍輝,直勾勾瞪他。
“村民們不敢親近你,那是因為你也不願親近他們,你……你覺得自個兒生得不尋常,心裡介意,一直存著疙瘩,便不想與誰交往。鳳公子,其實人與人相處貴在交心。外表再好,心不誠,那也交往不久;但只要是真心誠意,落地就能生根……村民們以為你這樣子,是身上帶邪病造成的,也因此一提及竹塢、一提及你,人人皆噤若寒蟬,怕邪氣無形中跟著近身,這、這根本是天大誤解,你卻一個字也不肯解釋,不為自己辯駁……”
他以同樣專注的力道迎視她,似笑非笑。“那麼,上官姑娘認為我這一身可怖似傷的紅痕,究竟是怎麼來的?”
適才想也未想胡亂說出許多,她胸脯鼓伏,月光悄悄溜上她頰面,潤出一張透紅秀顏。“自是孃胎裡帶山來,你說過你天生如此,不是嗎?”
“是。我說過。”他點點頭,輕揚的唇弧突然有些模糊,嗓音略啞。“可怕你不知,有人尚在孃親肚子裡就被邪病纏上,邪氣入血肉、滲筋骨,一輩子都擺脫不掉……村民們所以為、所驚懼的,全都是應當的,他們應當離我遠遠,應當對我戒慎恐懼,跟我親近,那是最最不智……我勸你最好也走吧,離我遠遠的才好,你走。”
“鳳公子,我──”
“別說了。”
“可是這一切並非——”
“多說什麼?快走!”抑鬱低喝,他心緒變化之速竟比翻書還快,用力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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