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學,考上了人大,本以為沒有結果的一段愛情,他們在北京接頭以後迅速又找回了初戀的感覺,他們倆在那個夏天都沒有回西安,同居了一個暑假,回到學校之後發生的一件事情在全校範圍內引起了軒然大波,令梁小舟十分窩火。
一九九三年的九月二十三日是一個令當時所有的在校大學生都記憶猶新的日子。
那天晚上,幾乎很少有人離開教室,我們都懷著欣喜和焦灼的心情等待著中國申辦2000年奧運會的結果,當那個奧委會的老薩頭在蒙特卡洛的會場裡哆哆嗦嗦地開啟信封宣佈中國僅以兩票之差敗給悉尼的時候,整個教學樓就像一個燒開了的油鍋裡被人撒下了一把鹹鹽一樣炸開了,椅子,熱水瓶,飯盆甚至連電視機也沒能倖免,我的可愛的同窗門隨手拿起一切可以拿得動的東西砸向窗外,那些被砸碎的窗玻璃就像我們空洞的眼睛,充滿失望和失意的在風中張望,我可以肯定地說,我們的大學裡三分之二的男生都用砸東西的方式表達了他們激動的內心世界,就連我們班裡最不起眼的一個身高只有一米六的怯懦的江西小個子的男生在起身離開教室之前還對著電視機裡那幫歡呼雀躍的澳大利亞鬼子吐了一口帶著血絲的濃痰。
在集體事件當中總有個別運氣不佳的個體會被揪出來充當大夥的替罪羊,梁小舟就是其中一個。據說,被梁小舟扔到樓下的一個男生集體打稀飯用的塑膠桶連同半桶的大米粥正好落在了他們系主任的腦袋上,於是理所當然的,梁小舟受到了一個極大的記過的處分。學校說,是因為這次的事件新增了愛國因素,否則像梁小舟這樣的學生,開除十遍也該夠了。但當時我和許多人一樣認為,梁小舟其實並沒有多大的錯誤,他惟一的錯誤就是在一個錯誤的瞬間裡將一個錯誤的東西錯誤的扔到了系主任的身上,我像許多人那樣在與他不期而遇的時候對他的遭遇表示了同情。
這才只是梁小舟處分生涯的開始。
開學之後,欒春去醫院檢查身體,證實她懷孕了,她去做人工流產手術的那一天正好遇到學生處的何老師去婦科做檢查。何老師是個十分怪癖的老太太,她像個修女一般痛恨一切與男生說話的女生,我曾經因為跟一個特招的體育生在食堂回來的路上說了兩句笑話,被她撞見,她疾惡如仇般地看著我,說了一句“不自重!”恨恨地走了。她就是這樣對待我們這些渴望與異性交流的少男少女,儘管我早就聽師姐們說過她的小女兒還在我們大學的附中上高一的時候就跟一個大款搞上了關係。
就是這樣一個老太太,在醫院的婦產科遭遇了去做人流的欒春,於是有一個麻煩理所當然地找到了梁小舟的身上。
據目擊者說,當時梁小舟跟何老師在學生處吵得天翻地覆,激動之餘,梁小舟抄起桌子上何老師喝水的杯子在地上摔了一個粉碎。
我並不想對當時的欒春發表看法,我想她當時的緘默也不愧為一個明智的舉動,因為事實證明隨著學校加大了對梁小舟處分的決心,欒春似乎是以一個受害者的形象出現的,直到有一天梁小舟好像忽然想明白了什麼,他跑到我的宿舍來,對我胡攪蠻纏。
國慶節的假期剛過不久,一個週末宿舍的姐妹都出去窮逛蕩了,剩下我和老五一齊坐在她的上鋪上看著不遠處足球場上的一群臭腳忙著搶球,剛看到梁小舟他們系二班的一個大個子被人鏟了一個跟頭,跟刺蝟似的蜷在地上不起來,就聽見了震天響的敲門聲。
“誰呀?”老五一邊說著一邊跳下床去開門。
開啟門,梁小舟站在那,腳上穿著拖鞋,大褲衩,上面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袖的運動衫。
他並沒有看到我,老五開啟門之後,他試圖向裡張望著,最終什麼也沒看到。
“呃,……嗯……”他呃啊了半天才對老五說,“我找你們宿舍的張元。”
憨厚的老五微微點了一下頭,又轉向他,“你找她有事?”
“有事。她在嗎?”
“進來吧,我在。”我從老五的上鋪跳了下來,光著腳丫子走了兩步把梁小舟給讓了進來。
誰知梁小舟進來以後一看到我臉色馬上就變了,指著我的鼻子罵到,“你大爺的張元,到這個時候了,你還不站出來說句公道話?”
“我說什麼?”
“暑假欒春是怎麼回事,你把她帶到北京的,這回她懷孕學校找上我了。”
“她說去北京找你,暫時要住我們家我才帶她去的。”
“那你總該去跟學校說一聲吧,咱倆看演出的時候你不就知道她沒來找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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