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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那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我已經有點生氣了,我對梁小舟對我表現出來的指責顯得有點無辜和莫名其妙。
在我說完了這句話之後,梁小舟站在門口怒視著我有兩分鐘,一言不發,我能從他粗重的呼吸和額頭上暴起的青筋裡感受到他的憤怒。最終,梁小舟迅速地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他不忘狠狠地摔上我們的房門表示他內心的不滿。
我和老五也面對面地愣了好一會兒,我吐了口唾沫在地上,說:“傻逼,跟我嚷嚷個屁呀,活該!”然後轉身又爬上了老五的床鋪,豬似的鑽進了被窩。
晚上去食堂打飯,我看到了欒春,她就坐在離我兩米以外的一張桌子上,孤獨地吃著一碗麵條。
我走了過去,在她對面坐了下來。那個時候欒春變得很憔悴,她的臉色發黃,沒有絲毫血色,頭髮也不像從前那麼油亮,宛如柴草一般披散在肩膀上。
“欒春,吃點黃瓜。”我把我打的一份拌黃瓜往她跟前推了推。她嗯了一聲,抬了一下頭,卻躲避著我的眼光。
我想,她真可憐。
“欒春,今天下午梁小舟到宿舍找我了。”
她噢了一聲,與我對視了兩秒鐘又把頭低了下去。
“欒春,學校要開除梁小舟的事兒……你知道了吧!”我試探性地問她,其實這只是我一個人說的。
欒春顯得很震驚,囁喏著問我:“他跟你說的?”
“是啊,他下午到宿舍告訴我的,校領導已經找他談過了。”
“噢。”欒春不動聲色地聽著,端起飯盆把麵湯喝乾淨了,“我走了。”
她的表現令我感到十分意外,我從那時候開始堅信梁小舟跟欒春的懷孕無關,並且對著欒春的背影罵了一句:“真他媽不是東西。”
第二天,就在我打定了主意要把暑假裡發生的事情向學生處的領導報告的路上,又遇到了欒春,她紅著眼睛,低著頭與我撞了一個滿懷。
“欒春,怎麼啦?”
“噢,沒事。”她趕緊擦了擦眼角,“張元,你替我跟梁小舟說句對不起,我剛才去學生科把事情都說清楚了,他不會被開除了,你叫他放心吧。”
於是在不久以後的廣播裡,聽到了欒春被學校給予的留校檢視的處分決定。之後我又看到梁小舟,他顯得很沮喪。值得一提的是,那時欒春已經上了大三,在未來的兩年內,我很少看到她。
她早我和梁小舟畢業一年,到她畢業的前夕我和梁小舟已經交上了朋友,她找到我,把一串非常精美的鮮紅的珊瑚手鍊送給了我。我向梁小舟提議我們一起請欒春吃一頓飯,被梁小舟拒絕了,他託我將一隻大得誇張的海螺送給欒春,那海螺是我們去南戴河洗海澡的時候梁小舟從地攤上買來的,他一直很喜歡。
你或許會覺得我們大學裡的故事荒唐並且索然無味,但實際上,這些平淡的故事在未來的日子常常讓我和梁小舟感動得不知所措。
有一天夜裡,我和梁小舟在陽臺上看月亮,梁小舟忽然問我:“張元兒,你覺不覺得上學那會兒我有點亂?”
“怎麼亂法?”
“作風。”
“你亂個屁呀,不就跟欒春有過一腿嗎?你還算單純。”我說的是心裡話,在我的心裡梁小舟一直是個單純的大孩子。
“張元,說實話,你這人實在不怎麼樣,長得難堪就不用說了,脾氣也不好,惟一的優點就是寬容,真他媽的讓我感動。”
那天我跟梁小舟說了為數不多的掏心窩子的話中的一部分,“梁小舟,從咱倆開始好上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你這人心裡藏不住事兒,我什麼都擔心,就是不擔心你會欺騙我,說白了就是你這人頭腦忒簡單,我堅信,要是有一天你有了新的喜歡的女人,你一定喪著眉頭跟我說實話的。”
梁小舟當時激動地從背後把我整個抱住,斬釘截鐵地說道:“我絕不離開你!”
那年梁小舟剛剛從荷蘭結束飛行訓練回來,他的胳膊上肌肉開始發達起來,整個人比大學裡胖了整整一圈。時間,它總是在不經意中改變著我們,容顏和內心。
大學畢業以後,欒春去了北京一所私立的高中當了英語老師,之後他的初戀男友拿到了美國一所大學的全獎,他們結了婚,一齊去了美國。
欒春的際遇有理由讓我相信愛情並且為之感動。
美國的這些年他們過得非常不易,她的老公在大學裡一呆就是四年,獎學金遠遠不能支付兩個人的生活,基本上在她老公找到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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