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第1/4 頁)
經由同一的途徑,成古思汗責備他從前的安答札木合,因為他難以根除的嫉妒、陰謀和誣衊,使自己和汪罕失和:“從前在習慣上我們早上起來的時候,我們用罕父(汪罕)的藍色(或青色)杯子飲馬奶。你妒忌我,因為我起來常常比你早。讓我們仍然在我們父親的杯子裡面同飲吧!”[3'這是很巧妙的譬喻,各種史源都記錄這段話,顯然指札木合已經代替了成吉思汗做客列亦惕君主的養子。②
對於阿勒壇和忽察兒這兩個脫離了成吉思汗而歸附於客列亦惕人的蒙古親王,③成吉思汗喚起他們的回憶,從前是因為他們自己拒絕了被舉為汗的尊榮(他們無疑是比成吉思汗更有被舉的權利),並且推選成吉思汗代替他們,所以他才聽任自己被舉為汗,他對他們說:“忽察兒,因為你是捏坤太子的兒子,我們從前請你做汗王,而你拒絕不肯……阿勒壇,你的父親是曾統治蒙古人的忽圖刺汗,所以我們也曾請你做汗王,你也拒絕了……。在一次大會上面,你們不顧我的不願,宣佈立我為汗。而現在你們背棄了我……。”
① 格魯塞這裡說,《元史》記載,成吉思汗曾雲:為汪罕而殺撒察別乞和泰出,我以為這是出於誤解。或者因為《拉施特書》所說而併為一談。按《元史》記載,成吉思汗向汪罕問罪之詞,共五點如下:“君為叔父菊兒所逐,困迫來歸我父,即攻菊兒,敗之於河西,其土地人民,盡收為君,此大有功於君一也。君為乃蠻所攻:西奔日沒處,君弟阿鉗孛在金境,我亟遣人召還,比至,又為篾裡乞部人所迫,我請我兄薛徹別及我弟大丑往殺之,此大有功於君二也。君困迫來歸時,我過哈丁裡,歷掠諸部羊馬資財,盡以奉君, 不半月間,令君飢者飽,瘠者肥,此大有功於君三也。君不告我,往掠篾裡乞部,大獲而還,未嘗以毫髮分我,我不以為意,及君為乃蠻所傾覆,我遣四將奪還爾民人,重立爾國家,此大有功於君四也。我徵朵魯班、塔塔兒、哈答斤、撒只兀、弘吉刺五部,如海東鷙鳥之於鵝雁,見無不獲,獲則必政於君,此大有功於君五也。”所提“大有功於君二也”指撒察別乞和泰出往救札合敢不,擊退篾兒乞惕人,事見上第九節。其中沒有為汪罕而殺撒察別乞(薛撤別及)和泰出(大丑)之語。——譯者
② 上舉蒙古各部落的名稱,在中文的譯音為:朵魯班、塔塔兒。哈答斤、散兒兀、弘吉刺。《元史》,第22 頁。
③ 《拉施特書》,第136 頁。
④ 這不是拉施特在文字上的雕琢。灰色羽毛的雀在蒙古語特稱為“哈兒奇兒”(qarkir)(科瓦列大斯基詞典,11,頁850)。
⑤ 《拉施特書》,第138 頁。
① 《拉施特書》,第138—139 頁。
② 《秘史》,第179 節,鮑乃迪譯,頁320。《拉施特書》,別列津譯,140 頁。
③ 在《元史》中,阿勒壇(按:阿勒壇《元史》作阿勒坦,《親征錄》作按彈)乃忽都刺之子。忽察兒即火察兒,聶坤之子。(克羅斯譯,第23 頁)
第二章 蒙古國家的形成
他又企圖喚醒他們的蒙古人的團結意識,要保守祖宗在“三河”(斡難河、客魯漣河和士拉河)的故土,現在外人——這是指客列亦惕人——正在圖謀侵佔那裡。④[4'
最後,對於汪罕的兒子桑昆,成吉思汗叫人對他說:“我也是你父親的兒子,雖然我是穿衣服而生的兒子,而你是赤裸而生的兒子。”這是形容他自己是養子,但是要和客列亦惕王位繼承人大膽比較。他責備桑昆,因為他心懷怨恨,使“他們”的父親在晚年得不到安靜。他並含沙射影地說桑昆想在汪罕還生存的時侯,奪取他父親的位子而自立為王。①
上述各種表達,其巧妙不亞於共對汪罕本人所發出的“口頭書信。”對於汪罕,成吉思汗是自居於忠信的立場,是一個忠心的藩屬,是養子,而“汗父”對他突然疏遠,是一種不適當的責罰。同時,他企圖散佈不信任於汪罕和他的承繼人桑昆之間,指責桑昆有弒父的陰謀。至於投到汪罕那邊的那些蒙古親王,他使他們對於自己的民族和自己的種族謀叛感到羞愧;他勸告他們重新回到蒙古人旗幟之下,從本身生長的草原上逐去客列亦惕人。這是在最無可非議的正直和最動人的誠意的外表之下,進行影射、挑撥,以逐漸斬斷敵方一夥同盟人的團結。
如果相信我們的史源,這種目的幾乎馬上達到了。聽見這種還是充滿孝心的音信之後,據說汪罕為懊悔所攫住,他說:“和帖木真兒子分離真是不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