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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黑暗中又行駛了將近一小時,我陡然想起,雖然我的安排十分妥善,但是“要命的瘦子”,也不是容易對付的人物,自從下機之後,還沒有見過他,單憑儀器追蹤,不是很靠得住,應該追上去看個究竟才是;不要他已玩了什麼花樣,例如早已換了一輛車,而我卻還在緊追不捨,那就鬧大笑話了。
一想到這一點,我一面套上了假髮假鬍子,使自己看來像是一個粗獷的牧羊人,一面加快了車速,在螢光屏上,看到和目標漸漸接近,不一會,已經可以看到前面的那輛旅行車了。
我再加快速度,沒有多久,就超過了前面的車子,我看得非常清楚,駕車的是文依來,半禿胖子在旁邊假寐。當我的車子追上去的時候,我還向文依來揮手,用十足澳洲口音叫:“要不要比賽一下?”
文依來笑著,做了一下“不”的手勢,我肯定了追蹤的目標之後,將車子開得飛快,然後在前面路邊的隱蔽處,熄了燈,停了下來。沒有多久,文依來駕車駛了過去,我等他駛出了一公里左右,才又跟了上去。
不過我總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半禿胖子一再表示,與我為敵不是一件有趣的事,難道他會一點也不提防?可是目標又明明在前面。
看來除了繼續跟蹤之外,沒有別的法子。
整晚,車子沒有停過,看著里程錶,已經駛出了超過一千公里,我有點疲倦,但是還足可以支援下去。如果他們直駛向腹地的山區,大約是兩千公里的路程,再支援十小時左右,也就到了。看來,跟蹤工作十分順利,半禿胖子並沒有料到我在電話中做了這樣的佈置。
車子在平坦的曠野上,根本沒有什麼時速的限制,我抽出一隻手來進食,又休息了片刻,然後,按下一個電熱掣。
這個掣鈕一按下去之後,會令車身的顏色改變,外形也會有多少不同,然後,再加速駛上去,當我超過他們的車子時,看到駕車的仍然是文依來,半禿胖子還是坐在旁邊。就在我超過了他們的車子之後,忽然,在倒後鏡中,看到半禿胖子伸手抓著一塊紙牌,自車窗中遞出來,上面寫著一行字:“連夜駕車,辛苦了。”
一看到對方有這樣的動作,我實在是狼狽之至。
原來他早知道了,只不過在戲弄我,看來,他一點也不在乎我的跟蹤。
我陡然轉動了一下駕駛盤,使我的車子,在他們的車子前停了下來,文依來也立時停了車,我探頭出去:“要不要上我的車,裝置此較好。”
我向他們做出這樣的邀請,本來是在狼狽之餘,無可奈何,沒話找話說的行動,也未曾料到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可是,出乎我意料之外,半禿胖子竟立時欣然道:“好啊,你也可以休息一下。”
我呆了一呆,明知他答應得那麼爽快,必有詭計,但倒也不便改口。我看到他向文依來低聲說了幾句,文依來倒看來是真的想和我同車,樣子十分高興。
他們在下車的時候,搬了一些裝備過來,半禿胖子又把旅行車油箱中的汽油全都吸出來,注入我車子的油箱之中。雖然我帶有足夠的燃料,但多一點總是好的。
等他們上了車,文依來自告奮勇要駕駛,我和半禿胖子坐在後面,我道:“怎麼,改變主意了?文依來的旅程不是必須單獨完成的麼?”
半禿胖子笑了一下:“在飛機上,我也無法把其他旅客全趕下去的。”
他的話,意思很明白,現在只是在旅途的中程,自然不怕有人在一起,而到了最後接近目的地時,他就不會允許有人和他們在一起。
我報以數聲冷笑。不必駕車,自然輕鬆了許多,半禿胖子仍然不斷在喝酒,一面道:“前面不久,就有一個農莊,我們可以休息一下。”
文依來答應著,我假裝閉上眼睛,聽得半禿胖子在斷斷續續哼著一首小調,聽起來大有東歐一帶茨岡人的風格,茨岡人就是吉普賽人,我道:“想不到你是吉普賽人。”
他沒有直接回答,只是低嘆了一聲,過了一會,他忽然道:“想不到你終於成為‘非人協會’的會員了。”
聽得他這樣說,我不禁楞了一楞,隨即笑了起來:“我喜歡獨來獨往,連想也沒有想過要加入任何協會,做為會員。你是那裡來的訊息?”他像是感到意外,望了我一會,才道:“猜測,只不過是猜測。”
這時,車子正在穿過沙漠,白天的烈日之下,沙漠中的溫度極高,車子的冷氣裝置雖好,也還使人覺得熱,半禿胖子的鼻子上一直在冒汗。”
我道:“那你猜錯了,是什麼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