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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父親說過話,不若刻下便由為師陪你一同前去告加莊主吧!」
「如此瑣事不敢勞煩師父費心……所謂解鈴還需繫鈴人,此事,自當由徒兒獨身解決。」
一切錯本在他,自然得由他化解。
即使……對於面對父親的恨意,心裡仍有著強烈的自責與酸楚。
白冽予垂下了頭:「那麼,徒兒這就去稟告家父。」
「且慢,」聶曇突然想起什麼而阻止了他的離去,「你可有擅長的兵器?」
「……徒兒自小習劍。」
「劍嗎?為師雖不用劍,但你若有意繼續鑽研此道,倒也不是不能……罷了,此事容後再談。你先去吧。」
瞧著他一臉波瀾不驚的恭謹與淡漠,聶曇終是一個抬手示意他可以離去,心頭卻已不可免的一陣交雜。
只見白冽予一個行禮之後便即轉身離去。那一身孝服的身子縱然纖小,即已隱隱有了一種足以承受一切的氣度。縱然心傷痛苦,縱然自責萬分,他卻都能夠一一承下,轉化面對。
明明不過就是個九歲的孩子罷了。
聶曇有一種預感。若白冽予真能恢復武功,幾年之後,定能有過超過乃父的威望與成就——
然而,這一切也還只是個預感罷了。
第三章
初春的天候仍存著幾分寒涼,四下卻已瀰漫著—股盎然乍意。
望著眼前父親所居的院落,白冽予腳步先是—頓,而後又自抬足,緩步進了園中。
方來到門前正欲稟報,卻已聽到父親語音自屋中傳來:「進來吧。」
音調平緩,卻已帶上了一抹不同於以往的沉鬱。
心知這定是因為孃親之死,白冽予心頭一痛,卻終只是低低一應:「是。」
推開了房門,他抬足跨過門檻,迎向屋中端坐著的父親,「孩兒向爹爹請安。」
小臉微垂依著禮節輕輕脫口,平緩的語調,沉靜得令人心亂。
堂上白毅傑看著這足足有半個多月沒見的兒子,記憶中染血的殘弱軀體已恢復如平時,卻失去了那屬於習武者的穩沉與精芒。
取而代之的,是一身過於沉靜澹然、不該屬於一個孩子的氣質。
只有不到一個月的時光,卻已判若兩人。
想起自己這些日子來的刻意迴避以及次子治傷時所受的苫,白毅傑心頭便是一陣疼惜。並非不明白自己所為對那孩子是多麼的殘忍,但他卻無法控制自己。
一看到那孩子,他就會想到妻子的死。縱然那孩子是無辜的,可他還是怕,怕自己一看到他,就會不自主的恨,恨這個可憐的次子……
本以為可以白頭偕老,誰曉得別離竟會來得這般突然?愛妻的逝去對他而言是毫無疑問是極其沉重的打擊,而那過於複雜的心情更讓他即使明知不該,卻仍是無法拋開哀痛和芥蒂前去安慰那個孩子。
——直到那孩子終於主動來至他身前。
說來可笑,他身為人父……卻不知該如何面對自己的兒子。以往他與冽兒也像對其他孩子那般親,沒想到九年的父子之情,竟可在—個月內便如此生分!
「……你的身子好些了嗎?」
心緒交雜間,終究只是這麼—句問了。
而白冽予亦未抬首,垂著頭靜靜答了:「是的,傷勢已完全康復。」
這樣尷尬的氣氛無疑是令心頭更加難受,但他必須自己面對。
當下一個長吁,下了決心啟唇道出來意:「孩兒此來是來稟告您:孩兒已拜入醫仙聶曇門下,兩日後便要離開山莊前去修行。」
白毅傑聞言劇震。
他雖早料到這孩兒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報仇,也猜想到他或許會拜聶曇為師,卻沒想到啟程之日竟是在兩日後。只是早先已承諾了這孩子要讓他自行決定以後諸事,現下是沒有理由阻止了。
那張低垂的小臉依舊平平靜靜,曾經輕靈的目光如今卻是澄幽……別離的決心,清晰顯現於其中。
冽兒是他的親生兒子,他又怎會不瞭解這孩子的性子?冽兒太像一部分的他,雖有足以面對一切痛苦的力量,所揹負的卻也比任何人都要來得沉重……
強烈的情感瞬間湧生於心。一想到別離在即,哪裡還顧得了其他?畢竟是血濃於水的父子啊!眼眶一熱,而終於是再難按捺的開口:「冽兒,你過來。」
平緩的一句,語音卻已有些微顫。
白冽予一個點頭應過,小臉抬起,在相隔多日後終於首度與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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