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跡看來,李列逃往岔路之時已是重傷難持,卻仍是拼著最後一口氣努力逃開。只是他大概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所踏上的,竟是條絕路。
光由那地上的足跡,便已能想像出少年倉皇奔逃的樣子……思索著,心頭因而一緊。
也在此時,眼前的小路漸寬,該是李列消失之處的斷崖也隨之入眼。
便在斷崖前方不到三尺處,比先前更為怵目驚心的血跡落著,而一路延續至崖邊……
沒有人見到李列的屍體。也就是說,他不是沒死,就是掉下了這處斷崖。二者之中,後者的可能性佔了九成。
在這種情況下,誰都不認為李列能逃出生天。他傷勢本已極重,又似給那黑衣人擊落斷崖。即使他沒在被擊中的那一刻魂歸西天,以他的傷勢,就這麼摔落斷崖、落下下方湍急的水流中,想活下來根本就是難上加難。
可……
回想起分別前少年難得流瀉出些許倔強的神情,胸口已是一痛。
若當時他執意跟著,李列就不會出事吧?即使來的是白毅傑那等級的高手,他也有把握讓李列順利逃出――然而,那少年遭受暗襲之時,自己卻不在。
先前自己兩度遭襲,李列都曾出手相助……不僅如此,那日自己中毒,還是虧得他才撿回一條命。自己這條命是他救的,可他出事之時,自己所能面對的卻只有結果。
連救,都來不及。
回憶一個個升起,卻在思緒紊亂間,一個念頭清晰地浮現於腦海之中――不論對方是誰,他定誓死為李列報仇!
第十二章
清晨。
雙眸淺睜。瞧著窗外微亮的天色,白颯予撐起上身正待下床梳洗,而在瞧見身旁那張俊美端麗無雙的容顏之時,眸光轉柔。
仍存著些許青澀的容顏之上,流瀉著一如平時的澹然出塵。
昨夜雖因他而有些不得安眠,可看到弟弟睡得頗為安穩,仍是讓白颯予一陣寬慰。
以著儘量不擾到他的動作小心起身,卻終究沒能達成所願――足方落地,便聽得身後低幽語音傳來:「抱歉,颯哥……」
針對的,自然是讓自己睡不安穩這一點。
白颯予因而一陣苦笑,揮揮手示意他不必在意後徑自梳洗去了。
昨晚是全無防備才會受到這麼大的影響。如今既然知道了這點,受影響的狀況當會減低不少。不過……
回想起半夜那透骨的冰冷,手臂上便不由主的起了些許疙瘩。
白冽予真氣至寒他清楚。他不清楚的是:大半夜正是弟弟有存養先天氣、行功最盛的時候。加上深眠中沒能收斂,一個晚上下來,毫無心理準備便睡在其身旁的白颯予最少被冷醒了三次。
一番梳洗罷,白颯予換了衣裳才要出房張羅早膳,便見一名親信弟子匆匆跑來,還不及行禮便急道:「少、少莊主,大事不好了!」
「怎麼?」
心下多少有了個底。沉穩語音脫口,試圖緩和眼前弟子的情緒。
後者顯然也明白這一點,可情況卻不容許他多加耽擱。連大氣也不喘一口又急道:「是柳、柳方宇上門來,說要為李列之死討個公、公道!」
「果然嗎……」
意料之中的結果讓白颯予若有所思的瞥了眼弟弟所在的房間。傲天堡果然將李列的死嫁禍到他身上來了――不過冽的計劃若能順利進行,消除東方煜的疑慮、使之暫時與已合作當非難事。
當下讓那名弟子領著,來到了東方煜所候著的偏廳。
偏廳之中,頎長身影背已而立,而在聽得他足音之時一個回身。
比先前凌厲不知多少倍的目光朝已投來。白颯予有些訝異,卻仍是毫不退讓的迎了上去,並示意四周弟子先行退下。
昨日相見時的溫厚氣息已淡,取而帶之的是凝重沉肅……以及直逼人心的魄力。
碧風樓主嗎?
回想起二弟昨夜所言,心下雖是一凜,面上卻仍不動聲色,而在一個對視後緩緩開了口:「對李兄弟的事,我深表遺憾……卻不知柳兄因何認為是我出手殺了李列?」
「昨夜李列遭襲時,曾對那出手的黑衣人喊出了『白颯予』三字……此事,是當時在場的護院順利逃脫後所說的。尤其昨夜宴上李列才剛與白兄交過手,能認出白兄的掌法也是理所當然之事吧?」
語音冷沉質問而出,卻沒怎麼流瀉出殺氣。
察覺到這一點,白颯予先是一愣,而隨即明白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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