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命吧_11(第1/3 頁)
直到殿門之外,他又狠狠在舌尖上咬了一口,嚥下腥甜鮮血,推門進入垂拱殿,當著滿殿文臣武將直接跪了下去:“皇兄,西戎大軍這回特意選在嚴冬進攻,就是欺我夏軍不耐寒冷,便是此時選調兵士,到了宣府怕也要因寒凍失了戰力。臣弟不才,願為皇兄分憂,請皇兄許臣弟到邊關督戰,以壯三軍士氣。”
成帝面上隱隱掠過一絲不悅,卻還笑著叫人攙他起來,替他搬了坐椅。“吾弟即將入主東宮,這才是國之大事。西戎不過蘚芥之患,豈需吾弟費心?你只管留在京中,戰陣之事自有眾將主張。”
朱煊見他面色蒼白已極,嘴角隱有血絲,這麼冷的天裡額上還掛了許多細密汗珠,便知他情形不好,因便越眾而出,奏道:“陛下,宣府之事甚為急迫,調兵一是時間緊迫,二如臨川王所言,戰力怕也難發揮出來。臨川王若能親臨戰局,正好鼓舞士氣——如若皇上不放心臨川王安危,臣願以項上人頭擔保。”
成帝慍怒道:“朱煊,你這是威脅於朕了?”
朱煊低頭抱拳:“臣不敢,只是宣府是產銅之地,一旦有失,怕是要白白送與西戎無數錢帑裝備,今後彼我之勢,卻要掉過來了。事不宜遲,臣今夜便須入軍中,請陛下決斷。”
12、只待東風
宣帝便撲到朱煊身旁,伏在地上一同求道:“陛下,臣弟深荷聖恩,至今卻一毫未能報答,常感愧對陛下厚愛。請吾皇下旨,令臣弟能代陛下巡視邊關,揚我國威,但有些微功績於國,亦是臣弟一片孝敬之心!”
成帝深深盯著他的後腦,目光銳利得幾乎要穿透頭骨看到他腦中所思所想。然而朱煊已示意兵部諸人,一同俯首奏道:“請陛下下旨。”
這樣的請旨幾乎形同逼迫,成帝心中怫鬱,但想到邊關戰況,又有幾分鬆動。他看著伏在下方的宣帝,腦中靈光一閃,親自起身扶起他來,藉著大袖掩飾,在他腰後狠狠擰了一把——若宣帝此時軟倒,甚至只是驚叫出聲,他就能以身體欠安為由將人留在宮中。
宣帝自然也想得到這點。成帝的手扶上他時,他就已狠狠咬破口腔,藉著這點痛楚壓過身下觸感,咬著牙垂頭謝道:“多謝陛下成全,臣弟必不辱使命,為吾皇一擒賊首。”
此言一出,成帝便不答應也是答應了,只得放了宣帝離宮,只是心中惱恨,故意不肯用轎子送他,只叫他自己走出大內。
宣帝上輩子也是帶兵親征過的人,腿上中了箭也能隨手拔下,接著騎馬拼殺。如今雖然煎熬難過,卻也能支援著挺直脊樑,一手緊抓住朱煊的手腕,硬是一步步走到了宣德門外。
王義帶人駕著車在門外等他,朱煊自有侍衛帶了馬來,卻不曾上馬,而是將宣帝先送到車上,吩咐自己帶來的親兵駕車往西北兵營去。
王義急得直跳腳,不敢把自家王爺丟給旁人,宣帝隔著車窗聽到,便將人叫過來吩咐:“我要去軍中,府裡的事都交與淳于長使,旁的你不必多問。”
說話間,朱煊便已登上了他的車,向著趕車的侍衛喝了一聲,那侍衛就抖開韁繩,驅車在官道上賓士起來,將王義和宣帝府上的車伕遠遠甩在了身後。
到得這時,宣帝才放下一應堅持,軟軟倚在車廂一側,低聲叫朱煊:“到了軍中,先替我尋個營妓來。”
他口中血腥雖已咽盡,但舌尖唇下處處都是傷口,說話時也牽扯得陣陣疼痛,只說了這麼一句便閉上了嘴。
即便不多說,朱煊也該明白他的意思。
朱煊自然是明白的,只是不肯答應。他挨挨蹭蹭地坐到宣帝身邊,掏出手帕來替他弒著額上汗珠,低聲說道:“我到營中是要整軍開拔的,就連你去了也要受軍法轄制。一入軍中便叫營妓侍寢,你當我那兒是什麼地方?你叫將士怎麼想你這個督軍的王爺?”
宣帝已聽不進他說什麼,極力將身子蜷成一團,將手探到衣襬之下,隔著一層褻褲撫上那片久候他安慰的方寸之地。自己這麼微微碰了一下,他就覺著渾身激靈了一下,一聲低吟幾乎衝口而出。
外頭還有人……他倒沒怎麼在意朱煊,抬手狠狠咬住腕端,免叫聲音外洩,然後便重將另一隻手探到衣內,碰上了熾熱的、毫無遮蔽的肌膚。
他身上汙物還未清理,觸手滑膩,握上去時自己也微微有些嫌惡,但隨即就都想不起來了。理智一旦斷了線,身體就只能全憑本能而行,開始還顧忌著朱煊在側,只想悄悄洩過一回便好,後來身如火焚,也就管不得身旁有沒有人了。
宣帝自己雖然顧不得,他旁邊那人卻是要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