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認命吧_10(第1/2 頁)
一句話說得朱煊如被雷殛,心也冷了下來,順著宣帝的力道撤開了雙臂。他看著宣帝雙手微顫,將衣服緊緊裹了一圈又一圈,腰線卻透過緊裹的衣袍顯了出來,彷彿比從前清瘦了許多,更有種他從未想過的動人之處。
他忍不住伸出手拈住了宣帝一片衣角緊緊握住,在宣帝背後低聲承諾:“你搬入景福殿前,我一定為你殺了昏君。只是臨川,你從前的許諾還算不算?”
許諾?宣帝停下手,思索了一回。他給朱煊許過什麼諾?對了,是隻要他不造反,自己就不殺他。於是宣帝轉過身來,對著他正色說道:“天子無戲言,若阿煊真為我奪得大位,我必不違誓,否則神鬼共……”
朱煊捂住他的嘴,唇角微微翹起:“不必起誓,你我心知即可。我為你奪得皇位,你可要與我……永不相負。”
11、風波
朱煊動作極快,不過五日間,便安排好心腹,欲在上元當晚,成帝在宮門上觀燈,與民同樂時行刺。
宣帝私下盤算一回,也覺著這日子選得不錯。上元之夜人潮最擁擠,宮門兩側還要扎花山子,佈下燈山燈海,供皇家與民同樂。那時人多手雜,刺客一擊得手便可混入眾群中逃走。若不能得手,朱煊便正好帶兵以剿匪之名,放冷箭射殺成帝。
且他當時必與成帝同立在宮門之上,任人也不會懷疑到他這個只差不曾冊立的儲君有謀害皇帝之嫌。
只是他們計劃雖好,當中卻出了一點岔子,幾乎未能成事。
就在初九朝會上,宗正寺卿賀徵上表奏請成帝為宣帝立妃。
宣帝聞言,心中便是一顫。
自除夕那日成帝發了狂,他就回去叮囑了淳于嘉不要叫人奏請立妃,這賀徵又是怎麼會提起此事的?不過……無論如何,他還是感謝賀徵這份心意,待他登基之後,便衝著這道表章,也得給他升一級。
成帝竟也是笑著聽完這表奏的,甚至還讚了賀徵兩句忠正盡職,又自提起:“臨川王將為王儲,王妃便不能以普通宗室之妃視之,而要有母儀天下之德。此事便交由宗正寺再議,待年後便可徐徐挑出人選,務必使吾弟得一賢妻。”
宣帝連忙跪下辭讓,成帝下了龍座親手扶他起來,親和關切地說道:“吾弟不可多禮,你我兄弟便如一體,朕怎能不關心你立妃之事。”
宣帝雙手被他攥得生疼,心下微沉,順勢站起身來,低聲說了句:“臣弟不敢。”
成帝手上加力,又攥了一把才放開他的手,回到座上溫言笑道:“父皇在日,因吾弟尚年幼,不曾為他操持此事,如今既事關大統,朕便親自替他挑選佳人——皇弟散朝後便隨朕回宮,你我兄弟之間無話不可談,朕總要得了你的主意才好做主。”
宣帝重又謝恩,回去站好後,目光不由主便向下尋著朱煊。朱煊亦是雙眉緊皺,唇角抿出兩道深紋,帶著幾分自責與懇求之色看著他,雙手交攏在身前,極快地比劃了兩下。
那是“十五”。朱煊之意,是讓他再忍耐一時,等著十五起事。
罷了,不過區區數日光陰,怎麼熬不過來。宣帝心中長出了口氣,垂下頭靜靜聽著朝臣奏報,將國內形勢一一記在心中。還有短短五日這天下便要落入他手中,到時如何安撫四方,將成帝之死徹底壓下,他都要經心為之,免教自己聲名受損。
再就是,專心聽些正事,心裡也就不會老想著待會兒到了後宮會有何遭際。
早朝並不算長,又議了幾件事就散了。成帝站起身來,含笑向他伸出了手:“皇弟勿害羞,且先隨朕回宮議一議你的終身大事吧。”
宣帝便也低頭笑道:“皇兄莫要取笑。”陪成帝做足了兄友弟恭的面子,隨在他身後出了宣政殿。
一路行至景福殿,屏退隨侍宮人,成帝便翻了臉,神色冷如凝霜,扳著宣帝的下巴看了許久,微帶著恨意說道:“姓賀的竟敢妄議皇族之事,這個宗正卿是幹得不耐煩了麼?我家阿摯合該只為朕一人所有,哪是那些庸脂俗粉碰得的!”
宣帝一語不發,任由他將手探入自己懷中搓弄,腦中只想著朱煊傳給他的訊號。十五……哼,到那時他便將成帝的屍身偷偷換下,將他挫骨揚灰,撒於宮城之外受萬人踐踏,以報這些日子所受之辱。
椒房內暖香融融,簾幕低垂,宣帝已極是習慣於此,順從地偎於成帝懷中,由著他擺佈。
卻不知成帝今日又犯了什麼失心瘋,將他衣衫剝盡,拿雪練緊縛手足,系在床柱之上,晾得如同翻肚的蛤蟆。那絲緞系得極緊,雖不至損傷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