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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百湖之市”的美稱。這些湖泊原來大多與長江、漢江相通,它們就像江河的肺葉一樣調蓄水位,吸收洪水或者補充水量。
慢慢的,越來越多的人在這裡生活,湖泊變成了魚塘、耕地、房屋和城市。“百湖之市”周圍星羅棋佈的湖泊今天只剩下20多個。東湖,也鑲嵌在林立的高樓之中。
1998年洪水來到時,失去洩洪通道的長江中游江漢平原一帶,就成了受災最嚴重的地區。
“江湖連通”工程在湖泊和長江之間留下一段段人工河道,這是人和自然對話的橋樑。就像分別已久的伴侶重新攜手,湖泊裡的水在數十年後重新流回了長江。
“上善若水”,這是水流的聲音,這是天籟的聲音。
蒼茫天地間,水是萬物的成因,一切均由水產生,最後還原於水。這種晶瑩剔透的物質有著望不到邊的玄機和奇妙。
長江,擁有中國40%的淡水資源,對一個民族來說,它是賴以生存的命脈。
2005年4月16日,中國所有和長江有關的專家和管理者都齊聚武漢。
這是一次以“如何在發展中保護長江”為命題的論壇,一份有關長江健康體徵的指標誕生了。一個個資料明確地把什麼是健康的長江揭示出來。對有億萬年生命的長江來說,這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次。
長江水資源總量巨大;但時空分佈不均:幹流水質總體良好;但區域性汙染嚴重;整體有惡化趨勢;生物多樣性豐富,但區域性破壞嚴重,魚類生物多樣性保護任務艱鉅,等等,等等。這是數字背後的長江,是20年來創造了發展奇蹟的長江。
大家把世界上唯一一條人工飼養成功的白鰭豚叫淇淇。淇淇的一生在中科院水生所的水池中度過,長江裡,由於生存環境的不斷惡化,它的同類基本滅絕。
第三十三集 生生不息(2)
2002年,淇淇離開這個世界,它也許是人類最後看到的白鰭豚。水生所博物館的展廳裡,淇淇成了一個標本,用這種方式,它和我們不再分離。
水生所的標本室裡,陳列著長江流域已知的300多種魚類標本。它們中的一些,已經逐漸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
這是一條各種生命組成的大江,飛禽走獸,花鳥蟲魚。億萬年來,演變、進化、消亡,自然用自己的法則主宰著萬物生靈。直到今天,人類都無法預計物種非正常消亡的後果。消失的長江生命會帶來什麼樣的影響,無法估量。
2005年4月,洞庭湖休漁的季節。寧靜的晨曦中,洞庭水殖股份公司總經理羅祖亮和員工一起把500萬尾優質魚苗投放到了洞庭湖。這樣的活動每年一次,已有3年。
在兒時的記憶裡,羅祖亮眼中的洞庭湖魚蝦滿倉。年復一年的過渡捕撈如今已經造成湖裡近3%的魚類滅絕、10%的魚類瀕危。
被投放的一尾尾魚苗帶著人們的希望和恢復種群的使命開始生命的歷程。這是人類對自己行為的一種補償。
相距1000多千米的長江下游,河豚養殖戶鄭金良正把自己繁殖的河豚魚苗打包,準備投放長江。
鄭金良(江陰河豚養殖戶):小時候,這種魚不值錢,是長江裡面最多的一種魚。從2000年就幾乎沒有了,長江裡的河豚價格最高的時候,種魚是萬兩條。
每年一次,鄭金良都會往長江裡投放160多萬尾河豚魚苗。
投放魚苗的第四年,鄭金良在長江裡發現了自己過去投放的河豚,在生生不息的江水裡,它們已經長大,有了自己的族群。
鄭金良:開始的時候我就這樣講,一旦繁殖成功一定要放入長江,不要說給社會做貢獻,保守一點說,就算為我自己的子孫後代留點東西。
在狹長水槽裡遊動的魚,雖然沒有舒適的生活環境,卻肩負著神聖的使命。水槽位於鍊鋼車間的出水口,水源來自於生產排放的廢水。這是江陰興澄特鋼有限公司鍊鋼車間內獨有的一道風景。作為生活在水中的生物,魚類對水質的變化最為敏感。代表著人類,魚兒監督著鍊鋼車間水處理、排放的質量。
2000年,興澄公司總經理俞亞朋考察了位於德國萊茵河畔的巴頓鋼廠。德國同行對萊茵河的行為深深觸動了他,對母親河產生了發自內心的關愛。
俞亞朋(江陰興澄特鋼有限公司總經理):我去看了以後他們告訴我,鍊鋼的迴圈水處理以後可以達到飲用水的標準,那我就問你有沒有多餘的水排放呢?他說有的時候也有。那我就問你就這樣排放嗎?他說不行,他說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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