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2/4 頁)
盒,一直送到後山坡上的墓穴中去的。那時,她曾幾次昏倒在他的墳墓前,四年過去了,殯儀館的景色依舊。前庭杉樹青蔥,翠柏如屏。甬道左側是一座現代化的骨灰堂,那裡是一座仿古式的四合院,每一棟瓦房裡都陳列著一隻只亡者的骨灰盒。那座骨灰堂的後面,是偌大一片倚山而築的墓穴地,一個個亡者的墓穴用水泥澆鑄而成。一排排整齊的水泥墓穴前面,立有一方方石碑。碑前嵌有亡者的遺照、姓名和生卒年月,碑後則刻有簡潔的生平文字。鄧麗君尋找的是那片墳墓區最後一排的一座墓穴。它倚山坡而建,墓穴後有兩棵枝椏參差的柏樹。鄧麗君默默地(立在兩株古柏下,她那雙憂鬱的眼睛投向墓碑上的一幀遺照。照片上的男子寬坦的前額下有兩條英俊的濃眉,一對炯炯閃亮的大眼睛含笑地望著肅立在墓前的鄧麗君。他就是鄧麗君13歲那年結識的初戀男友——朱堅。
“鄧麗君,我們很喜歡聽你的歌兒,明天就是聖誕節了,你能不能去為我們班級那些喜歡你的學友們,去唱幾支歌兒呢?”那是1966年的冬天,在12月24日那天午後,正在盧州縣那間破陋的紅磚平房裡準備傍晚去歌廳裡唱歌的鄧麗君,忽然發現她的窗前站著一位頎長英俊的青年男子。她並不認識他,猜想他或許是自己的崇拜者。自從她出名以來,經常可以在半路上遇到這樣的熱情青年。有些歌迷甚至可以像熟人那樣將她攔住,海闊天空地攀談。鄧麗君不喜歡與那些陌生的異性交談,但是她那種溫存的性格又不允許她拒絕,她只能以和善的臉孔應付著。然而像現在這樣直接找到她在盧州家裡的情況還不多見。
“你是誰?我並不認識你呀,”鄧麗君很驚訝地望了望他,旋即又溫和地笑笑說:“你的學友在哪裡?”
“我叫朱堅,是你的崇拜者。”青年人笑得很真誠,很友善。他的年齡比鄧麗君大五六歲,屬於那種很成熟的青年。他將一張名片恭恭敬敬地遞給茫然無措的鄧麗君,說:“我的少年也是在盧州國小度過的,可以說我倆還是校友哩。只是現在我已經商了,整天到處奔波。明天我們的十幾位校友在盧州大酒店舉辦一次團聚會,我的那些學友大多想聽你的歌兒,所以我受大家的委託來請你。不知道鄧小姐能否賞光?”
鄧麗君接過名片一看,上印“盧州大華建築器材有限公司副經理朱堅”一行字。她的心不知為何怦怦地跳起來,雖然小小年紀但卻經過各種場面的鄧麗君,居然面對這很平常的邀請心緒慌亂起來。她為面前這位酷似兄長的英俊青年打動了。她遲疑一下,順從地點點頭說:“好吧!承蒙你們看得起,明天我可以去。只是我的歌兒並不像你們想象的那麼動聽,如果唱得不好,還請多多包涵才是。”
“謝謝。”朱堅向這位秀美的小姑娘一躬身,轉身告辭出來。鄧麗君看見她家的柵門外,果然停有一輛與青年企業家身份相符的日本豐田豪華小轎車。他鑽進去,又伸出頭來向送到門外的鄧麗君招了招手,小轎車便匆匆駛去了。
翌日下午,鄧麗君刻意地打扮了一番,按著與朱堅預定的時間到了盧州大酒店。在雅座裡果然聚集著20多位與朱堅年齡相仿的男女青年,目前大多在臺灣各地經商、任教或打工。當活潑可愛的鄧麗君翩然而至時,校友們都向她報以熱烈的掌聲。朱堅並沒有馬上讓她唱歌,而是也將她當作自己的學友,讓坐在一張餐桌前。朱堅向她敬酒,學友們向她問候,在這一剎那間,鄧麗君感到了快樂和幸福。在朱堅和那些親見的校友中間,鄧麗君不再是賣唱的歌女,她與所有趕來聚會的男女校友一樣平等,誰也沒有輕視她或想花錢來聽她的歌兒以圖享受。朱堅說:“今天我們請來小妹妹,並不是僅僅聽她唱歌。我們是為她的歌兒越唱越響引以自豪,因為她是我們盧州國小的校友!她的到來使我們的聚會錦上添花!”
又一陣鼓掌聲響起。鄧麗君和朱堅的朋友們在一起喝得很痛快,吃得很開心。自然,在聚會的高潮中離不開鄧麗君的歌,那一天她很高興,一口氣唱了幾首臺灣的校園歌曲,諸如《外婆的澎湖灣》等等。她柔美的歌聲深深打動了朱堅和他的校友們。
月上柳梢頭。朱堅在聚會結束以後,用他那輛豐田車將喝得有幾分醉意的鄧麗君送回來。在經過淡水大橋的時候,他將飛馳的車子停下來。他不忍心讓他與鄧麗君的難得相聚這麼匆促地結束,他希望和她沿著在如水的月光下泛動著粼粼波光的淡水河畔倘佯漫步,傾吐情懷。
朱堅說:“小妹妹,我發覺你今晚很開心的。”鄧麗君說:“朱大哥,我已經唱了幾年歌了,從前我只知道我的歌兒都是供有錢人當作消遣的,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