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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混蛋!老大可是為了保護你才受傷的!」席斯抓住以暮的衣領吼道。
「激動如果對他的傷勢有幫助,你要多激動都可以。」以暮推開席斯,伸手攀上卡在羅洛德身上的斷角,「龍角是龍族釋放力量的主要器官……含有大量魔力的成分,在市面可是價值不菲。看什麼?快幫我拔出來。」
「你——還在說這個?老大他、他——你居然這麼冷血?」席斯眼眶蓄著淚,掄起拳頭就想衝上去,卡崔克與七珋連忙架住他。
「有時間在那裡大呼小叫,不如趕快幫忙,」以暮無視一臉哀慼的席斯,費了好大一番力氣才拔出角,狼狽地跌坐在滿地的鮮紅中,「嘖……真是造成我的麻煩啊……」他晃著身體站起來把角扔到旁邊,再握住另一根角,這根深深卡在羅洛德身體中,以暮扯了半天絲毫無法動搖它,「可惡……」
七珋原本也只是看著,忽然上前和以暮一起抓住龍角。
卡崔克皺眉,但隨即也跟上。
「你們兩個……為什麼要幫這種人?」
「我相信以暮大人!」七珋氣喘吁吁地說,原本受傷的左肩因為出力而留出更多血液。
「我想……他不會放老大這樣死去的。」卡崔克的右手斷了,只能用一隻手握住龍角。
席斯默默地看三人滿頭大汗、一身髒汙地忙著,放棄地說:「啊!好啦好啦!搞到最後反而是我當壞人?」他跛著腿湊過去,四人合力,終於把剩下一支角拔出。
大量的鮮血從羅洛德的傷口中流出,在他的身體下形成紅色的水窪。
「哼……」以暮完全不管身上的衣袍已經被染紅,直接跨騎到羅洛德身上,兩手交疊,放在已經沒有心跳的胸口,「明明叫你『別死』,這麼等不及與你那三十四位老戰友相會嗎?」手掌發出金色的微光,順著手臂爬上以暮的肩頸,最後他整個人籠罩在淡淡的光暈中,「把我從日神殿帶出來,然後還害我被你那些該死的過去給纏上,自以為是地把我想成嬌弱沒用的被害者,最後兩腿一伸就不管了嗎?」羅洛德胸口出現日神殿的徽記,以暮將手覆蓋上去,「你去見那些已入土的老故友——那我身後這些該死的、忠實的、死腦筋又吵鬧的同伴要去哪?叫我指揮嗎?你怎麼可以把這爛攤子丟給我?我不想、也不會管這種事!」手掌沒入羅洛德胸前的光芒,「而且你死了搞不好還會整天在我旁邊轉來轉去,象是老媽一樣不停叨唸,不然就是對我產生莫名其妙的同情!你他媽的我才不想碰到這種鳥事!」以暮的手彷彿抓住什麼似地往回拉,身上的光越來越強烈,刺得旁邊三人睜不開眼,「給我醒來!」
光芒逐漸退去,原本毫無反應的羅洛德眼皮動了一下,「咳……」他咳出尚在喉嚨間的血液,慢慢睜開眼,看到面前正爬起身的以暮,「怎麼回事……」
「老大!」席斯感動地跪了下來,握住羅洛德的手,「你活過來了啊!真是神蹟——」
「我的天啊……真的是……復活術?」卡崔克不可置信地讚歎。
雖然請求主神的『禱詞』頗為特別,但這是貨真價實的復活術。
「真不愧是以暮大人……嗚——老大!你回來了!」七珋忘情地抱住羅洛德的脖子,滿臉熱淚。
羅洛德錯愕地看著跟著七珋身後一起撲上來的席斯與卡崔克,還沒完全清醒的腦袋根本反應不過來。
復活?他?沒錯,他剛剛確實是——死了,現在卻活生生地躺在這裡,甚至連被刺穿的肉體都恢復了。
是……以暮的能力嗎?這個名不符實的『祭司』,到底有多強?
羅洛德的視線越過三人,落在默默地站在稍遠的地方看著四人的以暮,他正在笑——不同以往那樣帶著輕蔑或是諷刺,而是溫和的微笑,卻又帶著一絲寂寥。笑容一閃而逝,以暮背過身,靜靜地看向天空,金髮被風吹得揚起,映著滿天的橙紅晚霞。
他的背影看上去很脆弱,彷彿即將從這裡消失一樣。
「哼……該走了。」以暮的聲音從微風中飄來,「又是……惹人厭的黃昏……」
這句話乍聽是跟他們四人說,但卻象是他的自言自語。
那晚,以暮並沒有來找羅洛德。
結束黑龍的善後事項後,五人回到旅館的時間已是凌晨。
在其他人回房後,以暮硬是把在呼呼大睡的旅店老闆叫起,寫了一張便條要他送去日神殿,接著走入自己住了短短几天的旅店房間,開始收拾物品。把最後一項物品放入行囊內,以暮低頭盯著包裡少得可憐的物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