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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種知識並列在一起從而把科學也想象為現象,或是把那另外一種不真實的知識稱之為科學的現象,都是沒有什麼差別的。不過科學畢竟必須擺脫這種現象;而它要想做到這一點,就只有轉過來面對著這種現象。因為,科學要拋棄或駁斥一種不是真理的知識,說它是對事物的一種庸俗見解,則不能全憑斷言,斷言自己是完全另一種性質的知識,至於那種庸俗的見解在自己看來一文不值等等;也不能全憑揣想,說在這種不真的知識本身存在著一種較好知識的朕兆。如果只作斷言,那麼科學等於宣告它自己的價值與力量全在於它的存在,但不真的知識恰恰也是訴諸它的存在而斷言科學在它看來一文不值的;一個赤裸的枯燥的斷言,只能跟另一個斷言具有完全一樣多的價值而已。我們說科學更不能憑藉對一種較好知識的揣想,認定它存在於不真實的知識裡而又是在這裡指示著真實的科學,乃是因為如果這樣,那麼從一方面說,科學又同樣訴之於一種赤裸的存在了,而從另一方面說,它之訴諸它自身,並不是它自在自為地存著的自身,而勿寧是存在於不真實的知識裡的,即它的一種壞的存在方式,它的現象。
由於這個原故,我們在這裡應該將正在顯現為現象的知識加以陳述。
現在,既然這個陳述只以正在顯現為現象的知識為物件,它本身就似乎不是那種在其獨有的形態裡發展運動著的自由的科學;而從這個觀點上看,這種陳述勿寧可以被視為向真知識發展中的自然意識的道路,或靈魂的道路;靈魂在這個道路上穿過它自己的本性給它預定下來的一聯串的過站,即經歷它自己的一系列的形態,從而純化了自己,變成為精神;因為靈魂充分地或完全地經驗了它自己以後,就認識到它自己的自在。
自然的意識將證明它自己只是知識的概念或是不實在的知識。但由於它直接把自己視為實在的知識,於是在它看來這條道路就具有否定的意義,概念的現實化對它而言就勿寧成了它自身的毀滅;因為它在這條道路上喪失了它的真理性。
因此,這條道路可以視為是懷疑的道路,或者說得更確切些,是絕望的道路;因為在這裡所發生的不是通常的所謂懷疑;通常的懷疑乃是對某種假定的真理的一種搖動,在搖動之後,懷疑重新消失而原來的真理重新出現,於是終於事情又恢復到懷疑以前的樣子。相反地,這裡的這種懷疑,乃是對現象知識的非真理性的一種自覺的洞見,對於這種懷疑而言,勿寧只有真正沒現實化的概念才是最實在的東西。因此,這種徹底的懷疑主義也不是嚴肅地追求真理和從事科學的人所自以為業已具備了的那種決心,即,決心在科學裡不因權威而聽從別人的思想,決心親自審查一切而只遵從自己的確信,或者說得更好些,決心親自產生一切而只承認自己的行動是真實的。意識在這條道路上所經歷的它那一系列的形態,可以說是意識自身向科學發展的一篇詳細的形成史。上述的決心把這個發展形成的過程以決心的簡單方式呈現出來,當作是直接已經完結了和實現了的東西;但是,與這種不真實的情況相反,這條懷疑的道路乃是一個現實的形成過程。
遵從自己的確信,誠然要比聽從別人的權威高強些,但從出於權威的意見轉變為出於自信的意見,意見的來源雖有轉變,並不必然地就使意見的內容也有所改變,並不一定就會在錯誤的地方出現真理。如果我們執著於意見和成見的系統,那麼究竟這樣意見來自別人的權威或是來自自己的信心是沒有什麼差別的,唯一的差別是後一種方式下的意見更多一種虛浮的性質罷了。相反地,只有對顯現為現象的意識的全部領域都加以懷疑,只有透過這樣的懷疑主義,精神才能善於識別真理,因為它已不復寄望於所謂自然的觀念、思想和意見,不管它們是自己的或是別人的。至於徑直地就想去識別和審查的那種意識,由於它本身還充滿和糾纏著這些自然的觀念、思想和意見,事實上就沒有能力做它想做的事情。
不實在的意識的各個形態,由於它們之間有依序前進的必然性和互相關聯的必然性,將自己發展出完整的形態體系來。為了便於明瞭這一點,我們可以暫且一般地指出:把不真實的意識就其為不真實的東西而加以陳述,這並不純然是一種否定的運動。一般地說,自然的意識對這種陳述所持的見解,就是這樣的一種片面的見解;而一種知識,如果它以這種片面性為本質,它就是不完全的意識的形態之一,這種形態的意識投身於形成發展的過程,並將在過程中呈現出來。
因為這種片面的見解就是懷疑主義,懷疑主義永遠只見到結果是純粹的虛無,而完全不去注意,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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