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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了這一個,那一個又坐下去了。
盧雅玉與金農、黃慎等人走了來。
金農識貨,眼睛亮了一下,不露聲色地說道:“罕世珍品,龍鱗硯。”
盧雅玉:“哦,你知道這種硯?”
金農:“當年唐明皇御稱此硯‘龍鱗玉硯’,採自廣東端溪下巖的泉口,其色如龍鱗,叩之如泉水叮咚,澀不留筆,滑不拒墨。已經失傳五百餘年。”
圍觀的群眾七嘴八舌起來:
“這個大的硯臺天下少見,要值多少錢哪?!”
“私人的?哼,說的好聽。還不都是百姓頭上刮來的!”
“嗨咿,你真呆了,皇上要來,衙門裡的大小官兒還不趁機大撈特撈!”
“就是,過了這一村就沒那個店!”
勞役們一個個都不願再幹,校尉踢一個,另一個就說:“老爺,你們再找一批人吧,我們累的實在不行了,說句不好聽的話,回家連老婆都抱不動了!”
圍觀的人群轟然大笑。
盧雅玉陪著凌樞、李禪、曹仁等一行來到了府衙大門口。只見廣場上湧滿了看熱鬧的人群。人群在兵士的呵喝下,人牆緩慢地讓開了一條道。
在大門處不遠處的牆角下,晚到的板橋透過熙熙攘攘的人群看見那輛蒙著大紅綢布的馬車,新奇地朝一個狼吞著紅薯的勞役問道:“什麼好寶貝,用紅布蒙著?”
勞役有一句沒一句地應道:“一……一塊大石頭。”
板橋猜測地自語道:“大石頭?莫非是巨硯?”
“對,他們說是什麼硯臺,還是寶貝呢。”
“從哪運來的?”
“江西。”勞役扔掉了吃剩的紅薯皮,惱惱地說,“媽的,為這個爛石頭,三個人喪了命。”
“哦?”板橋大驚。
勞役嘆了口長氣:“你說,這和當年給宋徽宗運花石綱有什麼兩樣?”
麻三貴領著凌樞來到巨硯的車子前,指著復又蓋上了大紅布的巨硯說:“凌大人,這是我搞來的一件稀世珍寶。您看。”說著掀開那塊大紅布,巨硯露出了,但麻三貴原想期待的神色沒在凌樞臉上出現。
凌樞平平淡淡地:“好是好,又有什麼用?”
“大人,這是下官買來送給您的。”麻三貴悄聲道。
“這麼大的傢伙,你讓我怎麼揹回京都去?”凌樞用手撫了一下巨硯,取之嫌累,棄之可惜地說。
“多僱些勞役,也就弄走了。大人,這是天下少見的巨硯哪!”麻三貴滿身是勁地湊著凌樞的耳邊吹鼓著,“不信你試試,我尋到的這件珍寶絕不比印度的綠寶石差到哪去!保準滿朝文武驚訝,皇上保準喜歡!”
麻三貴見凌樞的口氣不疼不癢,一下子著了急,這邊說著那邊爬到了架在高高平臺上的巨硯,對著硯面哈了一口氣,“大人您看,哈氣成水,還有一個好處,就是盛水不幹。”
“那還是你留著裝水喝吧。”凌樞露出淺淺的笑意,認真地說,“你不是讓我回到京城去出醜吧?”
“不敢。”麻三貴的鼻涕淌了出來。
看見馬屁沒拍著倒捱了一蹄子的麻三貴出了洋相,圍觀的人群轟一下漾開了笑聲。
就在這時,靠揚州府大門那邊的人群一陣騷動,不知為什麼,人們都往一個方向湧了過去。
凌樞驚問道:“出了什麼事?”
“不知道。”站在巨硯上的麻三貴懵懵懂懂地說。
在衙門的一面院牆上,不知誰貼上了一張大紙,上面寫著一篇幽默動人的警世詞文《硯石怨》:
宋徽宗獨寵花石綱,亂了朝綱,天下笑柄,父子成
了人家孫子帝王。花無知,石無情,一朝觸了*,花
亦有情,石亦斷腸,仁人君子,焉能有忘?
官餉不敵私賄惡,府蠹如蟻鑿堤窟;督盜搜贓例苛
狼,幾多笑聲幾多哭。笙歌雲外飛唱,一片燦爛輝煌;
巨硯顯,金龜玉筍無顏色。當心,花石好入房,門開合
不上。任是鐵壁銅牆,終引蕭篁。
金農、黃慎他們一眼就從變過體的字跡中認出了是鄭板橋所為。黃慎輕聲地說:“冬心,這是板橋的字……”
金農連忙“噓”了一聲,作了個手勢止住了他再往下說。哥幾個不敢聲張,周邊將板橋尋了個遍,不見板橋蹤影。遂掩口作笑,擠在人群裡共賞奇文。
一個看上去很活潑的年青人大聲地喊道:“哪位先生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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