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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凡是使某某東西從無到有的活動都是做或創作,因此一切技藝的實施都是創作,所有的師傅都是作家。’
“‘你說得不錯。’
“‘可是你知道,我們並不把手藝人都叫作家,卻給他們別的稱呼;我們在全部創作活動中間單提出那一部分有關音樂和韻律的來,用全體的名稱來稱呼它。因為只有這個部分稱為詩作,只有做這部分工作的人稱為詩人。’
“我說:‘你說得對。’
“‘至於愛的方面,情形也是這樣。一般說來,凡屬對於好東西、對於幸福的企盼,都是每個人心中最大的、強烈的愛。然而其餘的那些在某一個方面有所追求的,無論是謀求獲利的,喜愛體育的,還是愛智慧的,我們都不說他們在愛,不說他們是鍾愛者;只有那些以某種方式發揮作用的喜好者,才佔有全體的名稱,我們說他們在愛,稱他們為情人或鍾愛者。’
“我說:‘你這番話也許有些道理。’
“她說:‘有一種說法,認為那些尋求自己另外一半的人在戀愛。我們說法則不然,認為愛所奔赴的既不是一半,也不是全體,除非它是好的。因為人們寧願砍掉自己的手和腳,如果覺得它們是壞的、有危險性的話。我以為人所愛的並不是屬於自己的東西,除非他把好的都看成屬於他自己的,把壞的都看成不屬於他自己的。所以人所愛的只是好的。這些說法你覺得如何?’
“我說:‘宙斯在上,我不覺得不妥。’
“‘我們現在能不能乾脆說:人們愛好的東西?’
“我說:‘可以這樣說。’
“她說:‘怎麼?我們是不是應該補充說:人們愛擁有好的東西?’
“‘我們應該補充這句話。’
“她說:‘還有,不僅擁有它,而且永遠擁有它。是嗎?’
“‘該補上這一點。’
“‘總起來說,愛所向往的是自己會永遠擁有好的東西。’
“我說:‘這是千真萬確的。’
第一講 論愛情(18)
“‘如果愛總是這個樣子,那些追求愛的人是採取什麼方式,用什麼辦法不折不撓地進行這種所謂愛的活動呢?你能說得出這是一種什麼活動嗎?’
“我說:‘如果說得出,狄歐蒂瑪啊,我就不會這樣欽佩你的智慧,也不用敲你的門了。我來向你請教的正是這種活動。’
“她說:‘那我就告訴你吧。這活動就是在美的東西里面生育,所憑藉的美物可以是身體,也可以是靈魂。’
“我說:‘你這話要會卜卦的人才知道是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她說:‘那我給你說清楚點。蘇格拉底啊,所有的人都會生育,憑藉身體或靈魂生育,到了一定的年齡,就為本性所推動,迫不及待地要求生育。可是他們不能在醜的東西里、只能在美的東西里生育。男人和女人結合就是生育。懷胎、生育是一件神聖的事,是會死的凡夫身上的不朽的因素。但是這件事不可能在不協調的情況下實現,醜的東西與神聖的事情不協調,只有美的東西才與它協調。所以美是引導和幫助生育的女神及決定命運的女神。因為這個緣故,那生育能力旺盛的一遇到美的物件就立刻歡欣鼓舞,精神煥發,同它交配生子;如果遇到醜的,就垂頭喪氣,毫無興趣,避開它不去生育,寧願把沉重的包袱背下去。因此那充滿生育的種子和慾望的一遇到美的物件就欣喜若狂,是由於它可以結束他的巨大痛苦。照這樣看來,蘇格拉底啊,愛並不是以美的東西為目的的,像你設想的那樣。’
“‘那是為了什麼目的呢?’
“‘其目的在於在美的東西里面生育繁衍。’
“我說:‘就依你那麼說吧。’
“她說:‘確實是這樣。為什麼以生育為目的呢?因為在會死的凡人身上正是生育可以達到永恆的、不朽的東西。根據我們已經得出的看法,必然會得出結論說:我們追求的不僅是好的東西,而且是不朽的東西,愛所盼望的就是永遠擁有好的東西。所以按照這個說法,愛也必然是奔赴不朽的。’
“這就是她對我的全部教導。她在愛的問題上和我談話時,有一次問我:‘依你看,蘇格拉底,這種愛、這種盼望的原因何在?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切動物急於生育時的那種煩躁不安的狀態?無論是地上走的,還是天上飛的,全都顯得神魂顛倒,第一步要交配,第二步要育兒,儘管自己非常弱小,也不惜與非常強大的搏鬥,不惜為之犧牲性命;只要能養活幼仔,自己捱餓受罪都在所不辭。人這樣做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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