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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連長風撫著她柔軟髮絲,見她一臉幸福模樣,也就隨她去了。
唉……他若無心要娶她,便該早早劃清界線,亦該為她好好安頓婚事才是。只是,赫連長風才忖及此事,一股尖銳刺痛便閃過他胸口,教他擰起一對劍眉。
“你啊……既然一身醫術過人,就該好好懸壺濟世才是,別鎮日儘想著要胡亂瞎玩,總歸也是個該出嫁的姑娘……”赫連長風試探地問道。
“鬼醫師父都不懸壺濟世了,我這小小徒兒何必逾矩?況且,大哥總不在我身邊,我懸壺濟世給誰瞧。”朱寶寶嘟起紅唇,鼓起腮幫子,忙不迭地打斷他的話。
“懸壺濟世何必要給誰瞧?醫者仁心,見到病人痊癒正是最好報償哪。好比大哥所植之茶葉,即便天下人不愛,只要見著它們綠芽萌發,亦是……”
“停!我不愛聽這些。”朱寶寶捂住耳朵,櫻紅小嘴噘得半天高。“大哥最討厭,每次一見到人便要訓話。”
“我既是寶兒最討厭的人,你為何又老是愛黏人?”他忍不住逗她。
朱寶寶噘起嘴兒,澄亮眼珠子睜得大大的,伸出手指一個勁兒地戳著他的肩膀。
見她一臉吃蹩相,赫連長風低笑出聲,反掌握起她的小手,將她整個人抱到他腿間,深峻臉孔含著笑意,修長冷眼如同兩彎迷人新月。
朱寶寶仰頭望著他,瞧得痴了。旁人都說大哥冷厲嚇人,可大哥在她面前,總像春風秋月般溫柔哪。
“總之,我要一輩子繼續賴在大哥身上。”她宣佈道。
“等你成了一個發禿齒搖的老婆子,你還好意思撒嬌?”赫連長風止住笑,雙眸間卻仍笑意盪漾。
“大哥比我年長,真要發禿齒搖,也是你先嘛。”朱寶寶小臉蛋貼在他頸窩處,用力吸了一口大哥身上混著淡淡蘭桂味道的烏龍茶香。
她小巧鼻尖不慎輕觸到他頸間面板,赫連長風身子一僵,大掌握住她纖腰,不著痕跡地將她推離了幾分。
“若是我成親娶妻了呢?你又該如何自處?”他問,再次想探知她心意。
朱寶寶一聽,整個人驚跳起身,急得直跺腳,車廂內頓時又是一陣劇烈晃動。
“不許大哥跟紀舒眉成親!你快快趕走她,別讓她住在赫連宅裡!”
“你如何知情紀舒眉此時正在府內作客?莫非你早已回過赫連宅?”赫連長風黑眸染怒地眯起眼來。
她一回到城裡,竟沒想著要快些見到他一面?分離十個月,難道只有他會思念嗎?
“我累了,要睡了。”朱寶寶一見大哥動怒,急忙把自己縮到離大哥最遠的角落,用力閉起眼睛,佯裝什麼都不曾發生一樣。
赫連長風凝視著那張嬌俏粉嫩小臉,心裡百味雜陳。
不可諱言,寶兒是他心頭最重視之人。
十年前,當他被同父異母的兄弟逐出家門時,因為甚感同病相憐,遂在鬧街上用他僅有銀兩從人口牙子手裡買下了她。
創業最難熬那兩年,她總是小跟班似地陪在他身邊。
他挑燈夜戰,她靜坐在側。
他上深山找野茶,一旁的她跌得渾身傷口,也不吭一聲痛。
他夜不能安寢,那時不愛說話的她,便坐在床榻邊唱著她孃兒時唱給她聽的歌。
她十歲那年,染上風寒,生了場大病。他遍請天下名醫,全都束手無策。直到鬼醫出現,以收她為徒作為救人代價,她一條小命才撿了回來。
此後八年,她跟著鬼醫上山下海,一年只在春分至小滿時節時回到他身邊。他對她是一生放不下心了。
可她呢?
她當他只是大哥,抑或是可以託付終身之良人呢?
赫連長風拿起一旁茶色羔裘為她覆上,她唇邊揚起一抹淺笑,他胸口一擰,知道是他該做出決定之時候。
若真要為了報恩而迎娶紀舒眉,那他便該為寶兒找著一最好歸宿,總不能讓她委屈為他的妾室吧……
只是——讓寶兒為他之妾,又有何不可呢?
赫連長風腦中心念一轉,指尖輕拂過她柔軟髮絲。
“大哥……”朱寶寶呢喃了一聲。
“大哥在這,你好好睡。”赫連長風低語道。
朱寶寶唇角一甜,攬著羔裘,呼吸間盡是大哥的味道,也就心滿意足地不想再睜開眼。
他們倆可都是難得幾回閒呢!
赫連長風攢起眉,凝視著她偎在他懷裡的眷戀姿態。
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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