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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尖叫,接著再對著我們自己尖叫,最後又對著我們身邊的屍體以及這一片死亡的世界尖叫。
我把手裡的步槍扔到垃圾堆上,向悍馬汽車跑去,鑽到車底下。站在開火線上的戰友們還在繼續向空中發射出一堵由金屬子彈組成的銅牆鐵壁。我哭了,我聽見朋友們的尖叫,他們都是我愛的人。我知道我們很快就可以帶著這種瘋狂的尖叫一路回到家鄉。可是沒有人會認真聽我們的吶喊,因為他們只想聽到人群裡傳來的勝利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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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曾殺掉半個敵人的狙擊手
未曾殺掉半個敵人的狙擊手:幸抑或是不幸?
作為一名海軍陸戰隊隊員,一名真正的海軍陸戰隊隊員,你必須殺人。你接受了所有的訓練,學到了所有的專業知識,如果你不殺人,你就不是一名戰士。即使你曾被敵人當做目標射擊過,也算不上是一名真正的海軍陸戰隊隊員:要受到火力攻擊是很容易的——要麼是你自己犯了致命的錯誤,要麼就是敵人比你更厲害。也許你幸運的躲過了子彈,或者不幸中彈死去,可你仍然不是一名戰士。你會受嘉獎得到一枚戰鬥英勇勳章——如果你不幸中彈,但卻不是性命攸關,你還可以得到一枚紫心勳章(Purple Heart)系美國軍方的榮譽獎章,從1782年開始授予對戰事有貢獻,或參戰時負傷的人員。——譯者注;如果你不幸中彈身亡,你的紫心勳章將被贈予你的母親。可不管你是死了還是活著,只要你還沒有親手殺死過一名敵方士兵,那麼所有的一切都是毫無意義的。
有時候你希望自己曾親手殺死過一名伊拉克士兵。或希望自己在巡邏時用M40A1型步槍,在射擊著彈點觀察員無數次的開火指令下射出無數顆準確的子彈時,在一連串的猛烈交火時殺掉許多伊拉克士兵。無數個漆黑的夜裡,你甚至願意隨時回去,回到沙漠裡,找機會殺死那些伊拉克士兵。由於在戰鬥時一個人也沒有殺死,你認為自己算不上是個海軍陸戰隊隊員,甚至連個男人也不是。你的腦袋裡總有個空缺,缺少的是戰爭給你留下的美好記憶。你必須補上這個空缺。
但許多年以後,你就會發現你根本無法彌補這個空缺。所以你把它移開,埋在心靈的最深處。
你用了很多年才明白,世界上最紛繁複雜、最危險的衝突,最折磨人的行動,最致命的戰爭,就發生在你自己的腦袋裡。
你就算是殺掉了偶爾想象的那些想殺死的一個人或所有的人,你還是你自己。也許你想錯了,如果你殺掉了那些人當中的一個或所有的人,你將使自己精神失常或是親手殺死自己。你會成為一個偉大的殺手,一個恐怖的殺手。
如果你殺掉了那些人,你可以騙你媽媽說:“不,我從來沒有殺害過任何人。”而且就算你真的誰也沒殺,然後這樣對你媽媽說,她還是會無數次地哭著說:“當你到戰場去的時候,我就已經失去了自己的小男孩兒。你曾經是那麼可愛,那麼溫柔,可現在你成了個憤怒的、不快樂的男人。”
勝利歸國:喧囂的背後是什麼?(1)
清除完掩體後,我們住在利雅得附近的一個帳篷群裡。在那裡每天早上我們可以洗上冷水澡,還必須把鬍子刮乾淨,擦亮我們的軍靴。戰爭的結束比戰爭開始要來得快得多。五角大樓用了六個月的時間在沙漠上建立起一支總共由50萬男女士兵組成的部隊,卻只用了不到六週的時間解散這支部隊的大部分人員。因為現在參戰國已經恢復安全,不再需要保衛它的部隊了。現在我們也不再是保護者,而成了擅自闖入的不速之客。
在大後方的大部分時間我們都在擔心什麼時候才能被送回國內,並確保自己不會被欺騙。因為我們肯定先來的傢伙應該會先被送走。
最後我們終於坐上了飛機。我們的飛機先在雅典著陸。可他們不許我們下飛機,這純粹就是一種折磨。我們從悶熱的飛機裡看到雅典那些碧綠的山峰,看著那些有可能是古代遺址或現代建築的房屋。我們無法分辨出它們是古代的,還是現代的。可這些都不要緊,我們只想親自到那裡去遊覽一番。當然要是這樣的話我們當中就有人要留在雅典,然後失去音信。這是我們的指揮官必須要考慮到的一個事實。
然後我們抵達了愛爾蘭共和國首都都柏林(Dublin)。這次他們允許我們走下飛機,也許是因為機場上有全副武裝的工作人員在巡邏。上校在對講機裡命令我們不許到酒吧裡去喝酒。這時一個傢伙從座位上跳起來,大叫道:“我尊敬的長官,操你的,長官。”當時我也坐在酒吧裡,坐在那個傢伙後面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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