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所以我對約翰尼說我想開槍射死其中一個。我用了半個小時讓步槍瞄準鏡上的十字瞄準線從一顆腦袋跳到另一顆腦袋,衝著那些伊拉克士兵大喊:乒,乒,你他媽是個死了的伊拉克佬。
然後,我們從電波里聽到撤退的命令。迫擊炮部隊已經被召集來增援其他部隊。又過了幾個小時,進攻結束了。我從頭到尾都只是個觀眾。
我們營裡和排裡的其他人在當晚十點抵達了安全的飛機場。油井大火的火勢已經減小,能見度提高。我們的夜視裝置也派不上用場了。指揮官們已經聰明地認識到,看不清東西的海軍陸戰隊隊員是無法進行戰鬥的,或者他們會找錯作戰的物件,和自己的人打起來。而且這種事發生得已經夠多的了。我們在自己人和敵軍不時發起的炮火襲擊中睡著了。夜裡又傳來了更多的“毒氣”警報。第一次傳來警報時,真正令人刺激的事兒發生了。當時,科蒂斯那個狙擊小組正在他們的悍馬汽車裡玩撲克牌。科蒂斯找不著自己的防毒面罩,於是他從車裡跳起來,繞著圈來回奔跑,尖叫著說他就要死了。我們讓他別再跑下去,並且停止尖叫,尤其是不要亂吸氣,那樣他就可以和別人共用一個面罩,直到大家找到他自己的面罩為止。最後,迪克森抓住了他,硬是把自己的防毒面罩戴在了科蒂斯臉上。不這樣做是沒法讓科蒂斯安靜下來的。威爾蒂找到了科蒂斯的面罩,面罩掉到了車廂裡,就在科蒂斯玩撲克時坐的位置前面。也許科蒂斯已經做了好些天的噩夢,在夢遊的時候把防毒面罩戴了又取,取了又戴。所以突然被吵醒時,被最近的這一次“毒氣”警報給嚇了一大跳,被搞得不知所措。他曾多次在訓練以及站崗時都睡著過,所以沒道理他不會把戰爭也睡過去。
整個晚上一直傳來“毒氣”警報。因為我們找不到更好的事兒做,所以我們只好不斷地戴上並取下防毒面罩。
雖然我們已經打敗了敵人,或是准許他們成群結隊地前來投降,可我們最終的目的地是科威特城。指揮官們認為攻打這座城市的戰鬥將是漫長而殘酷的。長時間的巷戰會造成數千名士兵傷亡,導致親人們巨大的悲痛,讓美國國內無數的女人淪為寡婦與悲傷的母親。
在飛機場宿營的第二天早上,我和約翰尼便坐著悍馬汽車被派到一個掩體裡。我們的位置是在飛機場(以及營裡其他人)以北20公里的一個縱向狹隘地帶裡,在布林甘油田往西10公里處。在我們南邊10公里處部署著另一個狙擊小組。我們的任務是召集火力攻擊我們所在區域的敵軍裝甲或步兵部隊,並且利用合適的機會狙擊敵軍的長官。我們花了整整一天才收到全戰區頻率。從電波里,我們聽到鍋蓋頭們和陸軍部隊計程車兵們正在其他不同的地區同敵人展開小規模作戰。大多數交戰要麼發生在裝甲部隊之間,要麼就是空軍對裝甲部隊,或是我軍的炮兵和轟炸機向偶爾還在頑固抵抗的敵軍步兵部隊投下了炸彈。我和約翰尼討論是什麼讓那些伊拉克士兵繼續戰鬥下去。最後兩人都認為也許他們同樣具備了讓我們繼續戰鬥下去的一切事物——自豪、英勇、愚蠢、恐懼。我們倆閒聊了一整天,聽著無線電通訊裝置裡傳來的各處戰鬥打響的訊息,觀察著美軍部隊越過沙漠裡幾小時前還掌握在伊拉克軍隊手中的大片區域。我們想戰爭快要結束了,我們坐在那裡,看著,聽著。當我們偶爾停頓下來,四周一片安靜時,我沒覺得自己是一個勇敢、自豪又愚蠢的男人。我只是個幸運的男人。還是個男孩兒的時候就出現在戰爭裡,接受過足夠的訓練可以讓自己超越戰鬥,有足夠的判斷力可以讓自己置身於戰爭之外。因為這是一場需要我去作戰的戰爭,而不是一場我要打贏或是打敗的戰爭。我知道勝利的果實不會掉到我跟前來,在戰場上,對於奮力戰鬥計程車兵來說,根本就沒有任何獎勵可言——勝利只會在首都華盛頓、利雅得、休斯頓、曼哈頓、紐約125號南大街(south of 125th Street)以及科威特城這樣的地方開花結果。
勝利前夕行軍中的震驚與感慨(9)
而戰士得到的只是一點點紀念品——獎章、勳表、軍功章、晉級、戰鬥津貼、免稅、到空降學校學習的委派令——這些全都是些不值錢的玩意兒,和油煙的價值差不多。
我和約翰尼聽著電波里嗡嗡叫著的關於戰爭的聲訊,直到我們的電池全被耗盡為止。
我們本應該在第二天早上坐著悍馬汽車離開,可車子根本就沒來。七點鐘的時候,我們開始徒步前往應該是營部新設的指揮所的地方。我們為護送組沒有來接我們而感到費解。就在我們確認營部裡已經發生了一場血腥屠殺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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