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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現你今天話很多,”她想了想,說。
酒仙自己也發現了。他以前並不是這樣的。他喜歡文學,從文學理論知道了惜墨如金的道理,用到了平時的說話中,客套話不說,閒話不說,可說可不說的話不說,要說話除非是自以為妙語的或者能提高自我形象的用其他方法不能表達的內容。這是他的宗旨,其實是不善言談的自我辯解。但是他今天管不住自己,喉間的話一句抵一句地只管往外冒,因為他心裡很活躍。對於錢玉珠的這句話,如果換了個人,會說出“是你讓我興奮”之類的甜話也是實話的,然而酒仙就是酒仙,他說的是:“多問一些事情對偵破案子有幫助。”
錢玉珠不樂。她想起了小時候玩陀螺,手向哪個方向扭,陀螺就向哪個方向轉動;酒仙就像一隻不聽話的陀螺,把他往這個方向引導,他偏偏往那個方向動腦子。她想了想,沒有辦法,只好自己把兩人之間的關係挑明瞭。“你跟我談戀愛是很危險的,”她說。她的重點是“你跟我”是“談戀愛”,而不是別的關係,後面的話是因為女孩子的矜持不能過於直露而附加的。說完,她看著酒仙的反應。
“為什麼?”
酒仙這句話可以大致分析為,在他的心中和錢玉珠是戀愛關係,這令她放心了一些。她欲言又止,好一會兒,問:“你怕了嗎?”
“除了成吉思汗,我怕過誰來?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要阻止我愛上你?”
錢玉珠終於完全放心了,酒仙並不是以逢場作戲的心來對待自己的愛情的。她嗤的一聲笑了,說:“這又關成吉思汗什麼事?你總是胡天漫地地說話,什麼都拉扯上去。”
“問你一件事情。你考上了浙江大學外貿系,這是很熱門的學校的熱門專業,前途遠大著呢,我想不明白,為什麼要和我一個小學教師戀愛?”
“因為我需要,需要一個知心的人來為我辦事,替我分憂。” “你心裡有很多事情沒有說出來。”
“嗯。”
“現在能告訴我嗎?”
她想了一會兒,說:“說來話長呢,以後再說吧,今天我們該回去了。”
說是要回家,其實兩人都沒有挪動腳步:他們又相吻了。身前身後的一切擔憂疑慮悲喜情懷都在著陰陽合璧中消逸得無影無蹤。
第11章
“其實在路上走的時候,我就有預感了。”
美美婷瞪著眼睛怒問:“你都預感到了還不趕快回來阻止事情發生,還讓他捱打?”
酒仙急忙辯解:“我只是預感到了有事情發生,誰能料得那麼準確,知道他要捱打?”
錢玉珠關切地問:“現在還暈嗎?”
“不暈了,只是後腦有點痛。”
肖裡郎躺在床上,美美婷在旁邊一條凳子上坐著,酒仙和錢玉珠站在床前。
“你有沒有看見是誰打你?”
“我什麼也沒有看見,只聽到點窸窸的聲響。”
“美美婷呢?你看見什麼了嗎?”
“我看見了,就是昨晚那個白影子!”
“昨晚那個人你看清楚了?”
“沒有。今天也沒有把他看清楚。肖裡郎過去摘花,我沒有看他,忽然聽到聲音了,我才看過去,那個穿白衣裳的人飛快地鑽進樹林裡去了。我只看到個背影。”
原來美美婷只是從白衣服來判斷的,事實上她兩次沒有看清楚對方的面孔,還難以斷定倒底是不是同一個人。
“白衣人是長髮還是短髮?”
“長髮!”美美婷說著,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紮在後面的山羊尾巴一樣的髮束,“有……比玉珠的還長。哦。還有,這個人穿的是長衫!”
“長衫?”酒仙看了錢玉珠一眼。這使他想起來,昨晚的那個白衣人也可能穿的是長衫。暗夜裡長衫和連衣裙確實很難分辨,因為自己認為那是一個女人,所以自然而然的就以為穿的是連衣裙了。再說這年頭穿長衫的人太少太少,誰會想到那上面去呢?
“玉珠,你們村裡誰喜歡穿長衫?”
“沒有,除了山上的那個道士。”
“道士?”酒仙皺著眉頭說,“村裡有幽靈的謠言就是從他而起的呢,昨晚裝神弄鬼的人會不會真的是他?如果是的話,他有什麼目的?”
“絕對是他!”美美婷瞪著眼睛惡狠狠的說。
“然後呢?”
“然後?誰叫然後呀?”美美婷滿臉疑惑地說。當她終於弄明白了酒仙是要她講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