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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馬克思的共產黨!” 一面面滿載著“共產黨宣言”的彩旗,橫空飄拂著,昭示出自身的蓬勃生命力。除了在北京時跟楊開慧心心相印外,跟在法國留學的蔡和森、向警予倆,毛澤東也算得是“心有靈犀”了;他與他倆都作了同樣的政治抉擇。 毛澤東的自述: “這年夏天,我已經在理論上和在一定程度的行動上,成為一個馬克思主義者。從此,就一直沒有動搖過。”選了個元旦,在長沙文化書社,新民學會在湘會員也召開了中國的“蒙達尼會議”。 “主張用‘改造中國和世界’的請起立。”會議主席何叔衡提議著。 第一次蓄起長髮的毛澤東和陳昌、陶斯詠、彭璜等十人站起。 “哎呀,除了兩位棄權的,我們‘改造世界’的五位變作少數派了。”何叔衡自嘲著,鄭重宣佈,“服從多數。我們新民學會的宗旨為‘改造中國和世界’!” 全體鼓掌。 透屋而出的掌聲,抗衡著漫空的大雪。 陶斯詠有感而發:“我曾夢想過羅素的主義,從教育入手,行不通,破碎了!俄國的試驗成功了,我贊成起而仿效。” 有人則依然不想放棄自己的不同意見:“俄國的勞農政府,我很懷疑;還是羅素的溫和主義好。” 陳昌不以為然地一擊道:“好聽是好聽,只能是斯詠說的一個‘夢’。我主張布林什維克主義。” 彭璜想到什麼,迅即插上話:“法國的工團主義、英國的行會主義、德國的社會民主主義,都不適合中國。能行於中國的,只有跟惡社會、大軍閥抗衡的俄國式過激主義!不然,必是‘掉腦袋主義’。” 一堂開顏。 “一次的搗亂,抵得上二十年的教育。我主張過激主義!”何叔衡鬍子一撅,揚手一劈,“你說呢?潤之。” “何鬍子竟也‘搗亂’起來了。”毛澤東友善的一言,掀起一片笑聲。 “歷史上,凡是專制主義者——大軍閥也好、大帝國也好,不等人家來推倒,決沒有自己肯收場的。拿破崙第一稱帝失敗,又來了拿破崙第二;袁世凱失敗,又來了個段祺瑞。”毛澤東扳著手指數落著,“所以,逼上梁山,只有‘過激’了。我想俄國也是到了山窮水盡時候的一個變計,決不是喜歡流血、喜歡掉腦袋。” “對對對,就是這個理。就是這個理!”何叔衡一激動,全忘了會議主席的身份,擊節呼應,又惹得同伴忍俊不禁。 “你們這一笑,就算認可了唷!”何叔衡認真地反守為攻。 “好了。”陶斯詠一眼盯住毛澤東,別生“心計”地提議,“下一項內容是……” “慰勞肚子。” “踏雪!” “不不,錯了。”陶斯詠又一瞄毛澤東,很是神秘兮兮。 “別賣關子了!” “莫不是閣下要……” 陶斯詠將錯就錯道:“對了。鬧——新——房!” 滿座會員一時發矇,繼而大醒悟!大開懷! 哈,原來今天是毛澤東與楊開慧的大喜之日! 一行同伴頓如湘江激流一般,呼啦啦地全席捲到妙高峰下青山祠的毛澤東新房。 嘻嘻哈哈地一湧進新房,一個個同伴都愣住了:木板為床,鋪著舊席子,疊著藍色布套被,枕頭是幾本書,罩著一頂老藍夏布蚊帳。 “潤之,你搞什麼鬼?這就是你和開慧的新房?!”陶斯詠大是意外。 “我們不是‘新民’嗎?不作世俗之舉。”毛澤東覺著坦然。 “開慧同意?” “正是她的意見。我是熱烈的響應者。” 醒過神的同伴們頓時又雀躍開來。 彭璜大聲抗議:“就這麼悄悄結婚了?不行!” 一呼眾應。 陳昌瞟一眼困窘的毛澤東,立時出來解圍:“諸位諸位,我屋裡的和澤民的堂客操辦了一桌便飯,算是替大家祝福了。” “不行不行!”  
第十二章:誰主沉浮(7)
“反對‘包辦’!” “哎哎。”陶斯詠招呼同伴安靜下來,“我看潤之雖做了附小的主事,一樣囊空如洗。今晚每人掏腰包;雄辯家,還是由你‘包辦’。” “透過!”一座響應。 不期而然,朱華貞“鬼兮兮”地拽著楊開慧正披雪趕來。聽得屋裡笑語陣陣,楊開慧一時不知所以: “嗯,怎麼了?” 朱華貞迴避著開慧姐疑惑的目光,笑而不答:“我只是奉命行事。快點!” 接得朱華貞門外一聲咳嗽的暗號,陶斯詠便拉響嗓門“唱名”著:“新娘駕到!” 眾會友、同窗隨即一圍而上,把楊開慧鬧得大窘大羞。 “鬧新房第二項,由新郎新娘公開情詩。” 陶斯詠這一宣告,激出了一排喧嚷,幾乎要將小屋掀抬起來。毛澤東和楊開慧也不由得相顧一怔,心頭都不由得怦怦直跳。 “沒有,沒有。”楊開慧秀臉緋紅,大擺其手。 “沒有?潤之的《虞美人》從上海一寄給你,你開心得憋不住悄悄告訴了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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