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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淑一,於是這‘虞美人’呀就飄出來了。” 一屋鬨動! “同胞們、姐妹們,這小屋子可要哄塌了!” “‘飛雪迎春’,到雪地裡去!” 一股隆冬大冷天裡的暖流,沖決而出。 哦,今晚的妙高峰銀裝素裹,脈脈含情地鳥瞰著這班火熱的青春兒女。 毛澤東不能不暗通關節道:“斯詠,你就莫出我醜。” “這可不能‘營私舞弊’。”陶斯詠故作正經道,“開慧,你倆誰來公開?” 毛澤東與楊開慧相顧侷促。 陶斯詠激將了:“你們不公開,我來公開。” “不不。”楊開慧惟恐心中的珍藏叫人串了味,急忙截住,“從你這嘴裡一出來,不曉得會成個什麼模樣哩!” 一場鬨然! “對對。” “人家的‘情詩’,你陶斯詠如何‘情’得出來呀?” “哎哎——,靜一靜、靜一靜,先生、小姐們!” 會友們即刻安靜下來,探幽之意,祝福之心,從睽睽眾目中隱然可見…… 楊開慧靜靜地凝望著茫茫雪空,心曲款款而出: 堆來枕上愁何狀, 江海翻波浪。 夜長天色總難明, 寂寞披衣起坐數寒星。 隨著詩情,開慧自然浮想出有情的波濤,聲聲入耳。毛澤東披衣獨坐,遐念悠悠,滿目依依…… 會友們衷情觸發,莫不醉想個中…… 曉來百念都灰盡, 剩有離人影。 雪空殘月,給人無盡的遐思。 一鉤殘月向西流, 對此不拋眼淚也無由。 拋淚化作揚雪,片片是痴情! 雪地上,楊開慧淚光熠熠,毛澤東情愫。 醉想中的會友們,有的也不禁淚眼婆娑! 陶斯詠覺著意猶未盡,狡猾的目光在楊開慧短髮上一頓道:“諸位諸位,你們已經曉得毛澤東君的‘辮子風波’,曉不曉得另一個——‘短髮風波’呢?” 不期而然,鬧興正濃的會員們立時將目光投向楊開慧。 “斯詠姐,你就口下留情。”楊開慧悄悄告饒著。 陶斯詠一派“公事公辦”的架勢道:“今天你開慧君和澤東君,我們一視同仁,絕不像這個顛倒的社會風氣——‘營私舞弊’。” “說得對!” “太對啦!” 贏來一片呼應。 於是陶斯詠將從李淑一處“販”來的情報又當眾“販”給了會員兄妹們。 原來楊開慧進讀的福湘女子中學,是美國傳教士開辦的教會學校,規章制度極嚴,帶有明顯的種族與門第觀念。突然冒出個剪短頭髮的新生,在全校可謂是獨一無二!這還了得?那位戴眼鏡的中國教導主任大為不滿了:“你就是楊開慧?” “是的。” “頭髮為什麼剪得這麼短?在我們教會學校,這是不允許的。” “剪什麼頭,穿什麼衣,是我的自由。” 教導主任的話,雖不是皇帝聖旨,可在教會學校,也是說一不二的,沒想到今天碰上個“過激黨”!對,她若不是“過激黨”,剪什麼短髮呢? 教導主任報告了校長。校長是個美國人,叫林支尼。對於中國的什麼新文化、新思潮,她統統看不慣! “剪短頭髮,不是‘過激黨’,也是不可饒恕的過激行為。” 不過礙於介紹楊開慧來的國文教員李肖聃——李淑一的父親是社會名流,林支尼只得極不情願地將她暫時收下。她讓教導主任叫來楊開慧,明確警告:“從今天起,把頭髮蓄起來,不許再剪!” 楊開慧只是漠然一笑。沒出兩個星期,楊開慧不啻剪了頭髮,還剪得更短,把從來寧靜的福湘女中,從此鬧得再也不寧靜了。 何叔衡聽得大動情感,直道:“一個剪辮子,革了封建殘留;一個剪短髮,成了‘過激黨’,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雪地上,呼和四起,一片喜慶。 毛澤東的自述: “同年,我和楊開慧結了婚。” 雖說是大冬天,而在毛澤東與楊開慧的心田裡卻是春天,永遠的春天!蕭子升沒有趕上同窗好友毛澤東的婚禮。他是三個月後從法國返回長沙的。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二章:誰主沉浮(8)
由毛澤東提議,新民學會會員為老會員蕭子升在船山學社開了個歡迎會。 真摯的掌聲,叩人情懷。 蕭子升欠身致意:“我借花獻佛,這久別的掌聲,就作為我對潤之和開慧新婚的祝福吧!” 楊開慧感激地鞠躬回禮。 “子升,我怎麼敢當嘞?這是歡迎你這位華法教育會全權代表的。”毛澤東一片至誠。 “你這傢伙人還沒到,上海的《時事新報》就先把你帶來了。”何叔衡抽過報紙一揚,“你官還越做越大,籌建起‘中法大學’來了!” 蕭子升自得地一笑,話鋒一轉:“教育興國嘛!” 一句話,頓將歡愉的氣氛擊沉下來。 毛澤東以言相逗:“你還是放不下羅素先生哇。” “我喜歡他的溫和,敬佩他的信仰。”蕭子升直言不諱。 “休戰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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