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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人啦!反正周圍沒人,他倆衣服一脫便縱落下去。 “哦——”那愜意,簡直舒心極啦!用他倆的話來說,八個字:消汗、降暑、解乏、淨心。 因為太舒心,太忘情,趕到玉笥山,尋到屈子祠,已是傍晚時分,祠堂已關門了。 好不容易敲開門,小和尚要他們明天再來。 “我們是專程從長沙趕來的!”蔡和森宣告著,想博得小和尚的同情。 小和尚倒是也愣怔了一下,仍不敢作主,回覆道:“寺有寺規,小僧不敢擅改。” 毛澤東倒不爭了:“既來之,則安之,就不為難小師傅了。” 小和尚此刻又回升出了幾分同情:“施主今晚?……” 毛澤東隨口道出:“今晚就在山地裡享受清風。”有過上回跟蕭子升一起遊學的經驗,露宿野外,已是不在話下。 蔡和森有過愛晚亭過夜的實踐,自然也樂在其中。 於是兩位在小和尚看來頗為奇怪的施主,尋來找去,覓到了一方大石,平平的,略有一點兒斜,睡兩個人那是綽綽有餘。 “呵唷,這張大石床,比起我和子升那回的遊學睡沙石灘,可是美多啦!”毛澤東很是知足。 “唉,說不定當年屈原流放到此處,也睡過這裡吶!”蔡和森頓生聯想。 “可能。完全可能!”毛澤東一屁股坐到大石上,品味著祠中未見著的屈原,“他那流傳百代的《九歌》,就是在這流放地‘流’出來的……” “說不定就躺在這方大石上構想的?!” “有這個可能。” 兩位報國學子,旋即就沉浸到了兩千多年前的大文學家、思想家那深邃的世界裡。 “屈原的傳世經典《九歌》中,我特別欣賞——” 未待毛澤東道明,蔡和森一言衝出:“《國殤》!” 兩人居然不謀而合。 毛澤東神馳千年,追憶著以國事民瘼為至重至要的故人屈原,徐徐吟出: …… 出不入兮往不反, 平原忽兮路遙遠。 蔡和森介面吟誦: 帶長劍兮挾秦弓, 首身離兮心不懲。 誠既勇兮又以武, 終剛強兮不可凌。 毛澤東最後吟出屈原作下的歸結: 身既死兮神以靈, 子魂魄兮為鬼雄。 兩人完全沉入詩情,流露出為國征戰,不惜身首分離,但求魂魄永駐的滿腔激情。 一聲“阿彌陀佛”,打破了毛澤東與蔡和森追隨著屈原征戰沙場的悲壯浮想。驚回首—— 不曉何時,小和尚引領著老和尚已來到了大方石邊。經小和尚介紹,毛澤東與蔡和森方知來者便是祠主方丈。方丈顯然被這兩位學子的吟哦,特別是其中包容著的一腔真情所觸動。他請兩位學子去祠上安宿。 “屈原睡過這方大石嗎?”毛澤東尋究著。   電子書 分享網站
第十一章:激揚文字(8)
這可難住了方丈。不過他還是一抒己見:“先輩既被流放到此地,當有棲歇之所。但按先輩大詩人的天性,只要這方大石在,他是決然會和石作伴的。” 毛澤東與蔡和森深表贊同。 《湘江評論》屈原遭流放而照樣作《九歌》,特別是這曲《國殤》,對於毛澤東、蔡和森是莫大的激勵。眼下書生鬥軍閥,筆桿子鬥槍桿子,不是正需要屈原先輩的這種精神準備嗎? 哦,屈子祠,不虛此行!周世釗一覺醒來,冥冥中見隔壁的板壁縫裡瀉進一縷燈光,不得不催促地敲敲板壁道:“潤之,都快天亮了!” 隔壁居室裡的毛澤東渾然不覺。案角上,床邊頭,攤疊著《列寧簡述》、《社會主義》與克魯泡特金的《法國大革命》、杜威的《民主主義教育》、《哲學的改造》等書。此刻主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滔滔思路里,飛筆如流。 “……時機到了!世界的大潮卷得更急了!洞庭湖的閘門動了,且開了!” 毛澤東的眼下宛如出現了激流奔瀉的湘江,正摧枯拉朽,轟轟然,銳不可擋!…… 幾多個不眠之夜,終於熬煉出了久所企盼的自己的報紙—— 1919年7月14日,《湘江評論》破土而出! 頭版大標題,赫然入目——“創刊宣言”。正在批閱報告的張敬堯隱隱聽得門口有什麼聲響,劍眉一豎,循聲踱至門邊,輕拉開一條縫隙。 門外兩個衛士捏著份《湘江評論》,煞是新奇地念叨著: “嘻嘻!你聽聽,‘鬼不要怕,死人不要怕,官僚不要怕,軍閥不要怕……’” “‘軍閥不要怕’?那……我們督軍呢?” 不防“呼啦”一響,門裡突然跨出督軍,一把抓過報紙,就勢“啪啪”往衛士腮幫子上抽了兩個耳刮子:“混帳!誰敢來我頭上拉屎拉尿?!” “他,是……他。” 張敬堯鷹眼一掃報紙,口中念出:“毛澤東?唔?”他恍惚中似記起什麼:“馬上給我抓來,看看他怕不怕本帥!”抓捕的衛士根據探報,當日就直撲坐落在長沙落星田商務學校裡的湖南省###辦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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