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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陸劍明在此生註定無數次輪迴和重溫的一個夢。夢裡有他永遠無法忘卻的戰場,有捨身為他擋彈的戰友,有和平年代永遠無法體會到的男人間真正的鐵血。
夢醒後,陸劍明睜開眼,果斷地起床,走到客廳的餐桌前坐下。多年軍旅生活養成的習慣,使他總起得很早。妻子為他端上一杯茶,面有憂色。
“怎麼了?”陸劍明問。
“沒什麼事。就是小囂這孩子啊,在大學也不知怎麼了。上次青黎來找我,坐在沙發那兒,一聲也不言語,小臉瘦了一圈,眼睛腫得桃子似的。我問了好久才說,小囂很久沒打電話給她了。她打過去,又總不接。你說,小囂這孩子,在大學裡,不會心玩野了吧?”
陸劍明沒說話。過了一會兒,他走到沙發旁邊拿起電話,撥通兒子的號碼。
“陸鋒囂,很久沒聽到你動靜了,最近的學習、生活有沒有懈怠啊?”
“沒有,爸,我現在還是天天起很早去籃球隊訓練。哦,對了,爸,前段時間全國大學生籃球聯賽,我們學校進決賽了!隊長說,多虧我搶下幾個籃板。”
“不要沾沾自喜、自我滿足,要記住,驕兵必敗啊!”
“知道了,爸,我一定以一個軍人的姿態,嚴格要求自己。”
“最近跟青黎怎麼樣啊?”
陸鋒囂轉身看著在賓館房間整理行李的匡青黎,將門關上,來到走廊中,壓低聲音道:“她今早剛到的我們學校。”
“好好和她相處。”陸劍明用上自己命令式的口氣。
“這種事怎麼能勉強呢!爸,我要跟您說一件事。我喜歡上了我們學校的一個女生,我想跟青黎分手。”
“什麼!陸鋒囂你小子再給我說一遍!”
陸劍明越戰歸來後,在一個派出所當警察,破案能力還可以。去年,他剛升為處級。巧的是,匡君誠轉業回來也在派出所幹,他倆在城市裡相鄰的兩個區,職務也一樣。那個年代過來的人,戰友情是人生中最難磨滅的情感,陸劍明對這一點更是極重視。
“你匡叔叔是幫我擋了一顆子彈的,難道你現在要拋棄他女兒?”陸劍明咆哮道。
“我不能為了你所謂的生死義氣,犧牲我自己的感情吧!”陸鋒囂也不由得提高了自己的聲音。
“你冷靜一下,聽我說。”陸劍明換了一種方式,“我不知道你現在那個女孩是一個怎樣的人,但你仔細想想你和青黎的經歷,當初,沒有人逼你,是你自己喜歡上人家。你再想一想她為你做過的事,你確定,現在這個女孩,她也能做到那種程度嗎?”
陸鋒囂像鋸了嘴的葫蘆,瞬間喪失了言語。
第六章 校園炸彈(1)
花羽芊:厭倦
她第一次意識到自己不愛顧誠北,是她冷靜地就自己的未來和他討價還價的時候。她聽見自己平板單薄的聲音充滿著談判的智慧。
她第二次意識到自己並不愛他,是有一次家裡阿姨請假,她抱著粗編織的藤製筐走到樓下洗手間,將筐內的衣服全部塞進洗衣筒,倒好洗衣液,剛準備按下滾筒洗衣機的按鈕,突然,她停住了,將顧誠北的衣服一一揀出來,才重新按下按鈕。
她第三次意識到自己不愛他,是一天晚上在一個酒吧內,她無意中撞到顧誠北和一個陌生女孩肆無忌憚地調著情。那一刻她發現自己的心,居然沒有絲毫抽痛。而更大的挑戰是,她必須裝出吃醋的樣子。
是的,此刻花羽芊就寄住在這樣一個事實裡,她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用他的,可她發現自己,真的不愛他。以前她沒有意識得這麼分明,以前她還太嫩。她想她不僅不愛他,她還厭惡他。是的,厭惡。她不知道自己如何才能堅持下去,她不知道如何偽裝才能不讓他看出來。事實是,他一靠近,她就起雞皮疙瘩。她跟他沒有任何共同語言,她除了他的手機號碼外什麼都不知道。他說話帶有一種濃重的南方口音,跟他這麼久她仍聽不大懂。
她的世界他也根本不瞭解,他只知道他們之間唯一的共同語言就是錢。他為她花錢,他就愛她;她給他身體,她也愛他。一切就是這麼簡單,簡單得讓人覺得空虛。他們無法交談,因為所說的都是對方不關心的事。她聽他的方言很費力。他們無比生疏又如此接近。
顧誠北曾在枕上對她說:“我們這種關係,其實是最長久的,就算你結了婚,我們還可以一樣往來。”
可是,他沒有和她說,他們這種關係最根本的不長久就是:厭倦。
最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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