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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爾科克斯嗎?〃一個聲音這樣問道,這聲音就來自帕特爾噼啪作響的步話機。帕特爾朝著自己的手機喊道:〃夥計,難道你正巧負責高地和日落大道嗎?那裡長長的車隊都在向北行駛。〃有時帕特爾一手拿手機,一手拿步話機,這時固定電話也會響起。〃豪華轎車幾乎陸續開到了聖莫妮卡路〃,車輛停滯不前,有人開始大喊大叫。
帕特爾用力地猛敲鍵盤,延長這裡的紅綠燈迴圈時間,取消左轉彎等待時間。似乎不能不產生這樣一個想法:道路工程師頗有行駛上帝職責的意味。按下一個鍵,你影響的不僅是一組人,而是整個城市。這種影響在系統中像漣漪一樣擴散。這就是具有洛杉磯風格的道路混亂理論:聖莫妮卡的長時間紅燈等待需要瓦茨公司的支援。
直到下午才發現有情況不對頭。帕特爾似乎尤其關注拉布雷亞大道和日落大道。〃是的,裴迪,怎麼了?〃,他朝自己的電話喊道。〃那裡有多少人?很好。〃帕特爾後來承認這個單元存在〃人力問題〃。大約有300名請了病假的市政工程師正在一條街上進行警戒,那些去參加奧斯卡典禮的豪華轎車沿途會經過這裡。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來吸引人們的注意力?有誰知道更好的佈置人力的辦法嗎?帕特爾接到一些工程師打來的電話,他們想知道為什麼轎車都無法開動,有些正在警戒的工程師打電話希望系統升級,從而可以步行透過某些路口。〃告訴他們減速慢行,他們開得太快,〃帕特爾衝著電話講道。有人向他報告說警察把道路糾察員從十字路口處趕走,防止他們阻礙交通。〃天哪,他們怎麼能把你趕走?你有通行權,你可以穿過任何一處沒有路標的行人通道……繼續從那裡穿過去,放慢速度。〃
帕特爾一面想幫助豪華轎車到達目的地,一面要指揮道路糾察員怎樣盡最大努力阻止它們向前開進。是不是意味著他要給那些看著標誌牌過馬路的行人更多時間,這樣會不會加劇事情的嚴重性?帕特爾的臉上閃過一絲怪異的笑,不過他什麼也沒說。不久他就託詞離開,去了後面的一個辦公室,在那裡接聽電話。他算不算是一個合謀者?或者他性格中做為道路工程師的一面戰勝了工作中注意團結合作的一面?對此沒有確切答案,不過非常有意思的是,帕特爾和另外一位工程師後來被指控隨意改變四處岔路口的交通指示燈,這一勞資糾紛正在進行辯論。此案也引起了國土安全部的注意,已經提交刑事法庭進行審理。如果指控成立,被告將面臨多年的監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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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節:為什麼螞蟻不會遭遇交通堵塞(6)
儘管道路上沒有糾察員,豪華轎車還是準時到達了目的地。頗為諷刺的是,獲獎電影正是《撞車》,影片涉及洛杉磯交通的實際層面和隱喻層面。之後,那些豪華轎車又離開柯達劇院,重新駛入這個城市的道路去開慶功會。
和螞蟻的交通比較起來,下午的奧斯卡活動完美地展現了人類交通的複雜性。經過不知多少個世紀的進化,螞蟻才可以在移動時配合得井然有序,使整個群體都從中受益。相反,人類各行其是,而這也不過是近幾個時代才出現的現象。他們根本不採取集體行動,反而各自為政(比如說,參加奧斯卡典禮,進行舞臺演出)。螞蟻移動時步調基本一致,而人類的速度各不相同,從他們身上看不出限速是多少。而且關鍵是螞蟻移動起來就很像螞蟻。它們一直可以感受到身邊同類的存在,人類不僅在空間上區分自己和他人,還要區出分司機和行人,似乎他們不再屬於同一種群。
和所有其他城市一樣,實際上,洛杉磯不是一個善於協作的環境。道路上行人如潮,他們走起來隨心所欲,想去哪裡便去哪裡,無論何時,他們都無視他人在做什麼。而道路工程師所做的是透過技術、標誌以及法律來模擬一個協作的系統。他們努力地使我們不要像蝗蟲,而要像螞蟻一樣。
比如說交通標誌牌,經常聽見洛杉磯或者其他地方的司機抱怨〃為什麼他們控制不好訊號燈,讓它們都是綠色的呢?〃同步訊號控制的一個明顯問題在於:從另外一個方向開過來的司機也同樣會這麼問,兩類人要競爭同一資源。做為交通問題的心病,十字路口是人類慾望發生衝撞的競技場。約翰·菲舍(John Fisher),這個城市交通部門的負責人,他認為這好比高層建築裡的電梯,〃你搭乘電梯,每層樓都停,因為有人按了按鈕。他們有人下去有人上來。所以,電梯每層都停…這算不算同步?實際上如果路口很多,那麼開過去就需要很長時間,道路的標誌牌也是同樣的道理。〃
工程師們可以使用複雜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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