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才會有這樣餘音繞樑的感覺吧!
“你唱得真好聽!”那驕傲的小姐放下了架子,恢復了她孩子的天性,變得活潑可愛起來,拉著我的手,象是在撒嬌一樣地請求著:“再唱一首吧!”
“你答應過我們,讓我們吃飯的!”我提醒她道。
“噢,那好辦。”她不在意地說:“你再唱一首,我就帶你去吃飯。”孩子就是孩子,剛才的諾言一轉臉就變了個模樣。富貴子弟就是富貴子弟,只懂得自己快樂,哪知道別人的飢苦。
“算了,哥,咱們求不著她。”旁邊的海妹看到眼裡,生氣地拉著我就走,似乎忘記了飢餓。慕容小姐傻愣愣地站在那裡,不明白自己哪裡得罪了這個倔強的鄉村小姑娘。
當我們走過茶樓,那個拍巴掌的女孩子忽然招呼了起來:“你們到這兒來!”一口純正的北京話立刻吸引了我的注意。這是一個嫋嫋婷婷的小姑娘,生得雖不是如花似玉,但眉清目秀,明眸皓齒,彷彿出水芙蓉一般,四處透著一股靈機,可謂惠心靈性,蘭心蕙性。
正當我要邁步踏入茶樓的時候,一個東西忽然從樓上掉了下來,我手疾眼快,一把接住。我仔細一看,原來是一大包點心,那香味比饅頭更叫人嘴饞,我真想立刻送到嘴裡,海妹在一旁也饞得流著口水。我抬頭看去,那樓上坐著個英俊異常的青年,正會了賬站起身來要下樓,對我一眼未瞟。
樓底的人也看到了那個青年,象是見到瘟疫一樣,齊起會賬,紛紛逃離,有的人那茶剛端上來,還未抿上一口,便也棄之而去。那個喚我的女孩子被一個絡腮鬍子的大漢帶著,也匆匆出來,在門口,她還向我們打著手勢,意思是叫我們趕緊離開。海妹緊緊抓住我的胳膊,這種逃難的情景難免叫人心慌。
那個年青人終於走了下來,他的前面去躥著一條渾身漆黑的狗,這是一條英格蘭式的獵犬,耳朵半張半耷,舌頭伸得老長,毛色純正發亮,眼睛如燈泡一樣閃著兇惡的光,在昂著頭挺著胸地前行。這狗的主人更讓人讚歎不已,他上身穿件緊身寬袖、但袖口和腰口紮緊的衣服;下身穿著件緊束雙腿的黑緞綢長褲,尤其是小腿以下扎得齊齊整整,只有胯部稍顯寬鬆,褲腰用一根桔紅色絲絛相系;足蹬一雙合腳的低筒米黃色鹿皮靴,身後披著一件外紅內黑、長到腳踝的斗篷。他的身材修長偉岸,頭戴一頂范陽氈、底白外黑的大帽,帽頂束著紅纓,站在那裡玉樹臨風,英姿邁往,威嚴八面。假如他摘掉帽子,再把斗篷拿在手裡揮舞,我真要以為這是個西班牙的鬥牛士了,與鬥牛士不同的是他腰間所懸的是一把中國式的長劍。再看那張臉,更讓人喝采。這是一張我所見過的、最漂亮的男人的臉,年紀在二十三四到二十七八歲間,膚色不白不黑,紅潤清淡,臉型方方正正,五官的位置也恰到好處,疏一些顯長,密一些顯短;濃濃的黑眉如同漆刷,堅挺的鼻廓就象雕刻,而令人遺憾的是他的眼睛始終低垂,就那麼盯著腳尖走路,也不左顧右盼。而這張臉有一個最大的缺陷,那就是缺少笑容。如果這個人會笑,只怕天下所有的少女都會為之傾倒。
雖然他的打扮和模樣已經給人很深的印象了,但真正讓人見過一次便不會再忘的是他的一種習慣行為:他走到哪裡都要叼著一枝帶著幾片葉和刺、芳香撲鼻、沾珠帶露、紅若朝日、盛開著的月季花。
就是這麼一個人,把所有的人嚇跑了。
那隻狗先從我的身邊躥了出來,嚇得海妹往旁直躲,然後狗的主人也毫不在意地從我身邊走過,彷彿根本沒有注意到還有個人。直到他走出了五六米遠,我才回過神來,抱著那包點心跑過去,叫道:“喂?這是你掉的東西嗎?”他停住了,眼皮動了一下,掃了我一眼,我卻打了個哆嗦,這麼冷的眼神,讓我想起了曠野裡的狼。
“這是你的。”他叼著月季說了一句,又走著他的路,那麼默默地消失在街的拐角,不再理會我的詢問。
捧著這包香味撲鼻的點心,我發著愣。這東西明明是他從上面掉下來的,他怎麼要說是我的呢?海妹走到我的旁邊,怯怯地道:“哥,我餓!”
我猶豫了一下,道:“再忍一忍,這東西還不知道是誰的呢。”她有些不滿意,我解釋地道:“作人都應該有原則,別人就是別人的,即使是在我們的手裡,別人又沒說給你,你就沒有權力來動它。”
“哥,我看到是那人扔給你的。”海妹卻告訴我。
我們歡呼著,來到一個牆角,共同分享著這一頓讓我終生難忘的午餐,我大概再也沒有吃過那麼香甜的食物了。
正當我們狼吞虎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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