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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媽,我不愛他了。”
藍太太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雪兒回覆正常,她暫時不會追問她什麼了。
雪兒其實心亂如麻,她不相信程傑對她的感情是假的,她仍在盼望他的信,但是派信的時間還未到,郵差通常十一時才來,她只好擦桌子、洗碟子、抹窗門,令自己手不停。
一到了十一時,她飛快地乘電梯下去開郵箱,裡面果然有封給她的空郵信,雪兒忙不迭地開啟來看,看了六七次,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雪兒:
不要哭,我很想念你。我對你沒有好處,我令你犧牲得太多了,為了你的前途,我們以後不要再相見,我結婚了,離開了你,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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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傑
信內還附了幀他與海倫的結婚照片。
分明一筆一畫都是程傑的字,再看信封,亦是依她指示,地址是用打字機打的,上面沒有回郵地址。
再看簽名,雪兒不禁悲怒交集,他簽了“程傑”而不是“傑”,冷漠得像公事信,還好意思把結婚照片寄來。雪兒把信折起放進口袋裡,母親問她:“有信沒有?”雪兒搖搖頭,跑回房間去,鎖上了門,整個下午都不出來。
藍太太心想,沒信比有信好,要是那程什麼再給雪兒寫信,又不知會惹上什麼大麻煩。
下午藍太太去開信箱,赫然見到封從日本寄來給雪兒的信,一把將它撕碎丟掉了。
其實程傑在啟德機場和雪兒分別後,在回三藩市那程機上掛念不已,問空中小姐要了些信封信紙,給雪兒寫了封長長的信,苦在飛機上沒有打字機,靈機一觸,請空中小姐替他把雪兒的地址寫在信封上。
那位美籍金髮空姐,熱心得很,對程傑說:“我在東京便換班,替你在東京寄豈不是更快?”程傑開玩笑地用日語向她說:“阿李格多!”那金髮空姐笑著答:“我會萬分小心地把你的信當寶貝似地放好,一下機便替你寄。這是我第一次飛國外線呢!”
程傑為了慎重起見,將三藩市的回郵信箱號碼寫在信裡面,信封上並沒有回郵地址。那位空姐果然一到休息的酒店便替他寄了,看看只有HONGKONG兩字,沒有國家名字,又聽見程傑說日語,便自做聰明的在下面加多了JAPAN這個字。
那封,便是雪兒望穿秋水也收不到的信。
程傑回到三藩市,海倫聽他的話沒去接機,她知道程傑得先去司徒夫人處再回家。
事實上程傑也難以馬上調整好情緒面對海倫,他仍心繫手稻山。在酒吧喝了幾杯悶酒,消磨了半天,才叫計程車回家。
海倫正在打字,見到丈夫回來,歡天喜地的跳進他懷裡:“家,甜蜜的家,傑,我這輩子都沒試過獨個兒坐在家裡,單想著你便會那麼滿足快樂。”
程傑望見桌子上夾住了半個未打完地址的信封,笑道:“真的轉性了,坐得牢了?你在打什麼啊?”海倫說:“收到些聖誕禮物,打多謝信呢,反正無事可做。”
程傑瞄瞄那信封,斜斜的花體字,似曾相識,一時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
海倫好像瘦了一點,程傑問:“怎甚瘦了?”海倫臉上現出一陣從未見過的喜悅:“我們快會有個孩子了,我懷孕了,每天早上都吐,醫生說開頭兩個月是會瘦的。”
程傑一時間接受不來:“我們沒計劃那麼快便有孩子……”海倫心下一沉:“你不高興嗎?”程傑漫應著:“高興,高興。”
海倫察言辨色,隱隱感到他未能全忘舊愛,心想一不做二不休,不動聲色地跟他度過聖誕假期,待程傑回覆上班,便拿出那回假裝失聲,令程傑與她筆談的紙來,偽造了那封寄給雪兒的斷情信。
她不會寫雪兒的中文地址,便用打字機打了。
程傑委託空姐寄的那封信,就是因為多了Japan這個字,幾經轉折才到了香港,恰巧就是讓藍太太丟掉那封。
以海倫的狡黠,猜都猜得到即使程傑和雪兒通訊,回郵地址也必定是郵局信箱。天天見他若有所失地下班回家,心中暗暗歡喜,多半是她那封信捷足先到,雪兒收了那信,怎會不死心?
在香港那邊,藍氏母女在鬱傷中度日,搬了家,藍太太沒叫郵局轉信,她不要過去那些恐懼與噩運交纏的日子。
雪兒返回中大唸書,只為安母親的心,她對父親之死的內疚,日日折磨著她,對程傑的絕情,她恨自己無法說服自己百分之一百恨他,神思惘惘,她唸書的成績並不好。
她亦一改前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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