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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科學萬能時代,批評家也自然免不了應用科學原理來批評文藝,象法國的泰納便是一個。泰納(Taine,1828—1893)①以為批評家是個科學家而具有藝術目的者。他以為文藝是環境、民族及時代的產物。他批評一家的作品,必須先知道作家個人;得到了這個“人”,才好明白了他的作品;因人是社會的。對於這科學方法的批評,我們引道頓(E.Dowden)②幾句話證明它是否健全:“……世上沒有純粹的種族,至少沒有純粹種族能成一民族,建造一文明國家,產生文藝與藝術。而且如泰納所說,一民族的心智的特效能代代遺傳不變,也是不確的話。遺傳勢力之影響於個人品性極為渺茫不定;我們可以承認他為一種假定,但在文學之歷史的研究,這是不行的假定,只能發生糾紛,引入迷途。至於環境,我們也可以承認他的影響極其顯而易見,但是這種遊移不定的影響能否作科學研究的物件?藝術家能隨意脫離環境,自己造出與品性相合的小環境;或者他會頑抗起來,對於社會環境,生出反抗。不然,何以解釋同一時期可以有極不同極相反的作家?Pascal③與SaintSimon④豈不是在同時同地完全發展他們的天才?Aristophanes⑤與Euriepides⑥豈不是這樣麼?其實,一種藝術或文學愈昌明,環境的影響也愈減退。人已學會適應環境使與自己相合,而儲存他個人的氣力;在一般發達的社會,各種各樣的人都能找到與他需要嗜好相宜的居住所及社會。而且,生活滋長的原則也不盡在適應環境,生活也是‘一種反抗,擺脫,或者說一種自衛的適應,與外來的勢力相抵抗’;歲月愈久,自衛的機制也愈精巧、複雜而愈成功。泰納所舉各種勢力自然存在而發生效力,但是他的作用極隱晦而不定。”(《法國文評》,林語堂譯)
寫實主義既有缺欠,而科學萬能之說,又漸次失去勢力,於是文學的傾向又不能不轉移了。
但是,在這裡我們應說明寫實主義與自然主義的分別,因為前面因引用書籍,把這兩個名詞似乎嫌用得亂一些。
這兩個名詞的意義本來沒有多少分別,所以一般人也就往往隨便的用。不過佐拉在說明他的作品主旨時揭出“自然主義”這個詞,並且陳說他是要以遺傳和境遇的研究,用科學方法敘述那所以然的原因。自然主義是決定主義,不準有一點自寫家而來的穿插,一切穿插是事實的必然的結果。Fielding①與Dick-ens②的作品有與自然主義相合之處,但是他們往往以自己的感情而把故事的結局的悲慘或喜悅改變了,這在自然主義者看是不真實的。自然主義作品的結局是由自然給決定的,是不可倖免的。在今日看,天然律並不這樣嚴密,自然主義也就失去了力量。
新浪漫主義:我們略把新浪漫主義的特點寫幾句:一、從歷史上看,新浪漫主義是經寫實主義浸洗過的。它既是發生在寫實主義衰敗之後,不由它不存留著寫實主義一些未死的精神。浪漫主義的缺點是因充分自我而往往為誇大的表現。新浪漫主義對於此點是會矯正的,它要表現個人,同時也能顧及實在。
二、從哲學上看,近代對於直覺的解說足以打倒以科學解決的論調。主直覺的以為內心的領悟與進展也是促人類進步的勢力之一。這並不與科學背馳,而且還能把物質與心智打成一氣。在哲學上有了這樣的論調,文學自然會感到專憑客觀的缺欠,而掉回頭來運用心靈。有的呢便想打倒科學,完全唯心,因而走入神秘主義。
三、新心理學的影響:近代變態心理與性慾心理的研究,似乎已有拿心理解決人生之謎的野心。性慾的壓迫幾乎成為人生苦痛之源,下意識所藏的傷痕正是叫人們行止失常的動力。拿這個來解釋文藝作品,自然有時是很可笑的,特別是當以文藝作品為作者性慾表現的時候;但是這個說法,既科學而又浪漫,確足引起欣賞,文人自然會拾起這件寶貝,來揭破人類心中的隱痛。浪漫主義作品中,差不多是以行動為材料,借行動來表現人格,所以不由的便寫成冠冕堂皇或綺彩細膩;但是他們不肯把人心所藏的汙濁與獸性直說出來。寫實主義敢大膽的揭破醜陋,但是沒有這新心理學幫忙,說得究竟未能到家。那麼,難怪這新浪漫主義者驚喜若狂的利用這新的發現了。他們利用這個,能寫得比浪漫作品更浪漫,因為那浪漫主義者須取材於過去,以使人脫離現在,而另入一個玄美的世界;新浪漫主義便直接在人心中可取到無限錯綜奇怪的材料,“心”便是個浪漫世界!同時,他們能比寫實主義還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