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我們爺兒倆真是一對活寶。晚上,鹿鹿大肆地向我們吹噓自己的武術已經有多麼厲害。我抱著女兒,和肖晶商量著下一期打算把鹿鹿送去截拳道學校學點兒真功夫的事兒。鹿鹿一聽興奮地幾乎要蹦上了天花板,肖晶說有些心疼女兒怕受不了,鹿鹿急忙像男孩子似的拍拍胸脯說沒事生怕她媽不讓去,我們都笑了。鹿鹿忽然問起我有沒有從北京給她帶好東西,我指著旅行包說你自己去翻。鹿鹿便飛也似地閃了過去,她一樣一樣搬出那些徒具其表的非生物們來好比一隻夜鶯般快樂地邊搗置邊哼曲兒也不知哼什麼。肖晶說這些東西其實南京都有的賣不過既然鹿鹿這麼喜歡也沒算白花錢。看著寶貝女兒,我已經覺得不太累了,先前的種種煩惱也由此漸漸淡忘。有這麼一位還算不錯的夫人跟一個頗為優秀的女兒,我覺得自己已經擁有了這世界上相當於一半的物質財富。
我們認定鹿鹿長大後一定極有出息,世界級的。
夜,鹿鹿回自己的房間裡睡了。肖晶一臉幸福地依偎在我的懷中,我們倒上床去,相互吻緊,交流騎著,馬不停蹄地享受家的溫馨……
我下班回到家,看見肖晶正在和兩個陌生女的聊天。
“回來啦!這是我們廠同事。”肖晶指著其中一位齜著大黃牙的中年婦女向我介紹。
“夏教授,您好!”兩位客人站起身來。
“你們好。”我親切溫和地還禮。
“這是我們同事一個親戚的女兒,想在南京找個工作。你不是有個開招待所的哥兒們麼?看他那兒要不要人這位小朋友能不能去當個服務員什麼的。”肖晶指著另一個女的對我說。
我於是認真打量了一番旁邊這個穿了一身紅花衣裳黑灰布鞋的丫頭。她低著頭,不太能瞧清具體的臉,只是從她那一眼即知是從小用肥皂洗頭的髮質與並蒸發著風油精味兒的髮型看就大可斷言其人必定村氣十足毋庸置疑。
“不曉得喊夏叔叔麼?”大黃牙拽丫頭。
“夏叔叔好。”丫頭仍耷著腦袋。
“不喊不喊,——叫什麼名字呢?”我問肖晶。
“田玉霞,馬上二十歲了。”大黃牙搶答沒得分。
好個土牛木馬的名字。
“最好還是先到勞務市場看看,有沒有鐘點工什麼的。現在工作也不算太難找,只是你別要求太高太挑剔就行。”我說。
“這您就不知道嘍夏教授吶。您可是上流社會的人物不懂得辛苦,工作哪兒有那麼好找的?我們玉霞也不曉得費了多少勁都沒找著合巧的。這才又上您這兒看看來的,您家小肖說……”大黃牙一副快人快語樣兒。
“現在農村人都愛往城裡跑,我倒覺得鄉下更清靜些。——肖晶,等咱們退休了就到鄉下買個別墅也過回田園生活,你看怎麼樣?”我點起煙道。
“你還想當陶淵明哩!”肖晶丟給我一個偽白眼。“快去打個電話給你哥兒們,人家等著呢。”
“他這兩天不在,出差去了。”我道。“這樣吧,你們要麼丟個電話下來,我替你們問問瞧,有訊息好通知你們。”
“直接找我就行,小肖那兒有我電話。”大黃牙說,“謝謝你們了,那我們就走了。——玉霞,跟叔叔阿姨再見!”
“不再多坐一會兒?”肖晶真惺惺地將兩個女的送出門口;我假惺惺陪著,目送。
“喂,宋經理人在麼?”
“不在!你是哪一個?”
“你趕快幫我把他找來,就講有個叫夏散舟的有急事找他。”
“那你等一下吧。——老—板!電—話!。”
“喂。”少頃,宋強的聲音從另一頭傳出。
“老宋,你可總算回來啦?”
“喲!你好你好!才到。咦?你怎麼曉得哥兒們出去的,你現在人在哪邊?”
“南京,禮拜五到的,找你不在。對了,上次那個鳥事兒現在擺平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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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孫,去灌個暖瓶,水開了——”電話另一頭,宋強正支喚著服務員離開登記室,然後一腳把門踢關上。
“喂,你聽我講噢。”宋強放小聲音說,“哥兒們不是跟你講過了麼?那個臭表子命大沒死掉,那天早晨我倆要是早兩分鐘勁再大點兒推的話她這一刻就投胎了,個該死的!”
“不是後來說送醫院了麼,你還有沒有問這事兒?”我仍不太放心。
“問她個大頭鬼!”宋強狠狠地說,“哥兒們沒摜死她個狗狼養的去見馬克思就算對得起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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